琉璃看著相視一笑的二人,著急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有心情打啞謎,到底在說什麼?”
秦思綿卻在這一瞬,有了一種心靈相通的透亮感覺。
雖然這個黎王作為爭儲勢力之一,未必是什麼好人,可這種他人不懂唯有此人一語道破的感覺,還是讓秦思綿短暫失神了片刻。
墨臨青看著麵前目光流轉的女子,也少有地揚起嘴角。
與以往略帶邪魅的笑容不同,這次的笑意裏夾雜著幾分欣賞與讚許。
“黎王妃可在殿中?陛下有事召見,請您雖老奴前去紫宸殿!”門外的聲音聽起來和藹可親,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琉璃蹙眉:“竟然是薛公公,皇嫂此事恐怕不簡單,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尋常是很少替他傳令的,除非不方便假手他人。
聽見這丫頭居然承認自己是皇嫂了,秦思綿微微揚了揚眉毛,笑道:“多謝公主厚愛,我能應付,你留下好好照顧黎王吧。不管是誰來傳召,都說王爺病重不能移動,這個你收好。”
不知道自己這次去會有什麼結果,秦思綿拿出兩顆藥丸交給琉璃:“如果王爺的蠱毒真的發作,用一顆。切記,一天之內最多服用一次,不能多服。”
說罷,她轉身便出了偏殿,頭都沒有再回一下。
捧著藥盒,琉璃突然感覺到幾分不舍:“哥,她不會有事吧?”
秦思綿離開,居然沒有對自己說一個字,墨臨青從床上坐了起來,冷冷道:“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自然是有辦法解決的吧。”
早朝散了,偌大的紫宸殿顯得格外空曠。
隨著薛公公一步步走進殿內,秦思綿看著一根根朱紅色的巨大圓柱,雕梁畫棟的裝飾,隻覺得陰森恐怖。
大昌帝換了常服,坐在龍椅上。
太子站在下手,對麵還有一位臉生的官員。
“兒臣見過父皇,王爺還在病中,不知陛下召喚兒臣有何吩咐。”
啪!
一摞文碟被扔在麵前,大昌帝指著上麵的字怒吼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居然還敢欺君罔上!”
文碟上歪歪扭扭,是一些難以辨認的字跡,能看出來寫的是:下毒者,黎王妃。
太子看了看後麵,並沒有見到墨臨青,顯然有些失望,他拱手道:“父皇,此事牽連甚廣,絕不是她一個女子能掌控的,不如將黎王一起請來,問個清楚。”
大昌帝卻沒有理會他,繼續追問:“秦思綿,你和黎王所稱的刺客交代,他們中毒都是你所為,你可有解釋?”
“父皇,臣女身世,您最清楚不過了。接連經過退婚,出嫁,短短幾天功夫,又遇到刺客,我不過一介弱質女流,能同時給這麼多人下毒嗎?不知父皇除了這些難以辨認的字狀之外,可還有別的證據!?”秦思綿看著大昌帝,又看了看太子,冷冷說道。
分明是皇家背信棄義,先是悔婚,然後逼嫁。
自己不提,真以為就這麼翻過去了?
現在是搬倒黎王的關鍵時刻,太子哪裏容得她東拉西扯:“悔婚改嫁都是你自願的,此時說的是你下毒,別拉扯其他的事情。”
“這怎麼會是其他的事情!”秦思綿眉頭一提不悅道,“我到黎王府才幾天,難道未卜先知,帶上幾大包毒藥!?太子殿下若是就想置臣女於死地,直接動手便是,用不著羅織這麼多莫名其妙的罪名。”
刺客從何而來,墨臨淵自然最清楚,他唯一不解的就是,這些精銳怎麼會同時中毒,反而讓黎王和秦思綿得了上殿告狀的機會。
當聽聞下毒之人是秦思綿的時候,他也曾懷疑過。
可眼下看著女人如此鎮定,他反而更加相信了。
“你不認賬不要緊,我們有人證!”墨臨淵一揮手,幾個侍衛將兩個黑衣人拖上大殿。
“你們兩個好好看看,現在大殿上,可有當時對你們下毒之人?”墨臨淵背著手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問道。
兩個刺客一邊痛苦蜷縮著,一邊點了點頭。
“是誰,指出來!”太子喝道。
兩個手指顫顫巍巍,對準了秦思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