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杳,前生是人,一個活到二十七歲因為心髒病衰竭而死的人。
今生我是一隻兔子,精,嗯是的,雖然我從前不大願意承認,不過這就是事實,為什麼說是從前呢,嗯,那是因為我如今化成了人形,真是美麗大方溫婉窈窕集一切世間美好詞彙用在我身上我都不會覺得浪費。
當然,我麵前的這位絕世大美男不是這樣說的,他的原話是這樣,咳,咳,我先準備一下,以免我回憶起這段往事的當下想用四十米大刀砍死他!
他說:“我家的胖兔子長大了,原來是……這樣的……”他懶散的拖著長音。
我興奮的張大著眼睛等著他接下來好好誇一誇我的美貌,比如這樣的傾國傾城,閉月羞花,至於怎麼謙虛又穩重的回答我都想好了。
可等了許久,我眼睛都瞪的有些酸澀了,他仍然什麼也沒說出來,並且自顧自的又喝了三杯青月竹,醉眼朦朧的望著遠處的星河。
我實在未忍住追問了他後麵想要說的話。
他一手拄著下巴,一手向著銀河舉杯。
“星河瀚瀚,遙望空明,對影三人,試問何如?”
怪隻怪我當初實在單純,隻當他吃醉了酒,詩興大發,其實倘若我認真數一數字數,便知曉他吟的既不是五字也不是七字,便不會上當了。
可我當時沒有這許多心眼,便又問了,而且天真的以為他會酒後吐真言,明日醒酒後也不會記得什麼,遂放心大膽豪爽不羈的問了第二遍。
“仙主,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人形很好看?當不當得起絕世美人四個字?”
他拄著下巴眯著一雙迷蒙水潤的眼睛打量了我好半晌,慢吞吞的回答我。
“唔,我剛剛不是回答你了麼,不過,現今細看之下……”
“如何?”
“細看之下,嗯……果然我的眼光從未出過錯。”
話題到了這裏若是我不問結果便當他誇我也是很好的,可我偏偏無知無覺的問了。
“所以,仙主,你的眼光是?”
他甩了甩粉色繡著紅羽的大大的衣袖,有些不穩的站了起來。
“我家的胖兔子長大了,原來是這樣啊!”
這一次沒有充滿未知的長音,他隻是將這句話說成了陳述句,原意是原來你也就長得這樣!
他揮著長袖越晃越遠,風中隱約還傳來一句。
“比起我家小花差之遠已!!”
我恨不得一壺酒砸過去,直接將他砸到在地,可是我沒有,當然絕不是怕打不過他,我隻是不跟一個醉漢斤斤計較。
酒醉的人將我與他種在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做比較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當然很久很久的以後我知曉了,我確實沒有他口中的小花好看,畢竟誰能想到他口中的小花是神界第一美女,是他這個神界最風流美男子也追求不到的美人!
言歸正傳,今日這場酒我其實不是來匡他誇我的,起因是今日史學課上,夫子講了七萬年前的那場令人神往的壯烈的仙魔大戰。
夫子自然是照著書本講的,全篇華麗恢弘的文字讚美,果然曆史是贏了的人書寫的,竟然連神仙也不能免俗。
當然大意我翻譯了一下,當年魔界魔王恕羌野心勃勃欲要顛覆仙界,推翻天帝,自己做這九州八荒第一魔尊,籌謀多日便挑了七萬年前的某個黃道吉日聯合妖王共同攻打了天界,霎時九州八荒血雨腥風,江河破碎,大戰了數月,雙方難分高下。
最終不知是誰給恕羌出了個餿主意,意欲抓文渲上神為人質,逼迫天界退兵就範,不過,他大概腦子不大好使,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