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出現和人群的吵鬧聲,將正遠離“小土丘”的幾人吸引了過來,手持長槍的兵士見狀,趕緊側身讓出了一個口子。
“你是何人!”站在前麵的黑臉將軍仔細看了看麵前不停發抖的披發男孩問道,又向旁邊的士兵說了一句:“沒看到都凍成這樣了嗎!還不去取件禦寒衣物!”
聞言,身後一名士兵趕緊放下手中圓盤,迅速拿了一件寬厚軍用衣物給男孩披上!
“小婷?”
身披寬厚衣物的男孩猛然朝地上的圓盤衝去,抓起裏麵的手帕,大喊道。
“大膽!”
旁邊的兵士出聲製止。
“嗯?”黑臉將軍向兵士擺了擺手,看著麵前的男孩,問道:“你認識此物?她是你的親人?”
聽到有人問話,披發男孩卻是置之不理,將手帕緊緊的攥在手裏,繼續喊道:“你們讓開,我要進去!”
若隱若現的情景,讓他依稀猜到發生了什麼,腦袋嗡嗡作響。
見披發男孩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黑臉將軍也不惱怒,又是重新問了幾遍,均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正當其不耐煩之際,人群中一人大聲喊道:
“回稟大人,小人知道他是誰!”
黑臉將軍循聲看去,隻見人群中走出一人遙相施禮,見狀,對左右吩咐道:
“來人,將他帶過來回話!”
不多時,發聲之人被帶到了披發男孩旁邊,又對黑臉將軍施了一禮,說道:
“稟告大人,小人乃小鎮王溝鄉的王大淼,因為經常打獵,見過這個孩子幾麵,他是大洪鄉的洪榭,今年估計是十二三歲左右,自幼父母雙亡,隻有一個七八歲多的妹妹相依為命,在小鎮上認了一個臉上有疤痕的婦人徐氏為幹親,每年的這個時候兄妹兩人都會來到小鎮與徐氏的一對兒女共同慶生,想必這幾天應該就是他們慶生的日子,隻是不知其妹哪裏去了,他的妹妹叫洪婷!”說完後,此人想了下又補充了一句:“小人所說情況,那邊也有幾人知曉。”
這些話旁邊的男孩也聽得一清二楚,卻毫無反應。
“噢!原來如此,你下去吧!”
黑臉將軍聞言,對此人說道。
然後朝披發男孩多看了兩眼後,對旁邊兵士使了下眼色,於是一名兵士前往人群所在位置,跟其中幾人交談了幾句,又折返回來,對黑臉將軍說道:
“稟告將軍,的確如那人所說,這個男孩的確是大洪鄉的洪榭!妹妹叫洪婷!自幼父母雙亡!”
“嗯!”
黑臉將軍應了聲,看了看旁邊兩人和周圍的人群,然後輕聲對披發男孩說道:“洪榭,我是梵相城守將,帝國衛將軍李琿!你可能已經猜到,你的幹娘已經死了!甚至這個小鎮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至於凶手,衙署會調查清楚,絕對不會讓他們冤死!”
說到這裏,他麵露憤怒之色,提高了嗓音繼續說道:
“他們的死讓我非常悲傷和憤怒,你失去了幾位親人,而我也失去了幾百鍾愛的子民,所以,你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等真相查清楚後,一定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
旁邊的人群和兵士聽到黑臉將軍的話語後,群情憤慨,大聲高呼:
“複仇!複仇!複仇!”
片刻後,呼喊聲漸漸弱了下來,而得到確切消息的披發男孩哭喊聲卻越來越大,哭倒在地,雙手猛捶地麵,不顧前麵阻擋的兵士,往前爬去,黑臉將軍見狀,慌忙主動讓開了身後的道路,旁邊的兵士也隨之走向旁邊,通道通了。
怒吼不止的披發男孩一路爬行,邊爬邊哭,邊爬邊喊,一點都不在意地上汙穢的冰雪,此情此景讓旁邊的人群和兵士,不忍直視。
披發男孩一直爬到濃煙滾滾的“小土丘”旁,然後雙手撐地,重重的磕起頭來,聲聲脆響,不斷發出模糊不清的涕淚聲,讓旁人聽得不是很清。
圍觀的兵士有人實在是受不了了,打算上前扶起披發男孩,照這個模樣下去,沒凍死也把自己磕死了!
不過當兵士快走到男孩身邊時,隻見其猛然站起來,向濃煙滾滾的“小土丘”衝去,也可能是起的太急,一個趔趄摔倒了,兵士見狀趕緊跑了幾步,將其扶起,誰知披發男孩力氣異乎尋常,掙脫了出去,哭喊著又向前衝去,眼看是過於悲憤,想行那極端之事。
兵士情急之下,疾跑幾步,一記掌刀使出,將其敲暈。
其他兵士見狀,也趕緊圍了過來,將暈倒的男孩拖行了出去,遠離“小土丘”。
隻是在拖行的過程中,突然有一個金色的錦布和一顆藥草從披發男孩的懷裏掉了下來,錦布上麵隱約可見“神”的字樣。
目光全部聚集在男孩身上的人群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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