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一縷溫暖的陽光跌落到了顧輕的眼眸裏。

她抬頭看了看仍舊隻留給自己一道森冷背影的男人,眼眸裏狡邪的笑容乍現。

“你父親那邊我已經交代清楚了,一會就讓人送你回去。”向司珩的眼瞼低沉,束縛了三年的婚約終於解除,可是他的心裏卻沒有自己意想中的那一份釋然和輕鬆,隻轉身將準備好的支票遞了過去:“這些錢足夠保障你的一生了。”

顧輕掃了一眼,出手可真是大手筆。

隨隨便便就一個億。

“不用。”她抬頭,眼角藏著淺淺的微笑。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主動和這個男人對視,沒有了畏懼,怯懦。連那雙曾經每日以淚洗麵的眸子都因為溫暖的陽光而變得炙熱起來。

她徑自越過向司珩身邊,這一次不再仰望他的背影:“向司珩,我說過的,嫁給你我從來都不是為了錢。”

話音剛落下,一輛黑色的吉普就停在了顧輕麵前。

司機快速的下車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然後便上車絕塵而去。

由始至終,顧輕都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這讓向司珩的心裏升起一絲不悅來。

離婚前哭哭啼啼說不想離婚,現在卻走的比誰都急。

嗬。女人!

“先生。”司機看他視線依依不舍的看向顧輕遠去的方向,還以為他是不舍,忍不住問道:“要我去把夫人接回來嗎?”

向司珩一個淩冽的眼神就掃了過去,心下不快的將手裏的支票撕成了碎片:“她遲早會自己哭著回來的。”

顧家如今可不是當年,隻怕是再也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像她這樣一個沒有吃過苦頭的大小姐,又能在外麵任性幾天?

司機聽出弦外之音來,多嘴道:“先生的意思,還是希望夫人能回來的吧?”

三年相處,夫人雖然毀了容但性子卻是很溫和的,待別墅上下所有人都像親人一樣,從來不曾苛責誰慢待過誰。所以在大家的心裏,還是希望她能回來。

“去悅心會所。”向司珩語氣溫怒的上了車,司機便不敢再多言了。

……

車駛出民政局不到三公裏,顧輕就讓司機在一個路口停下。

隨後一個男人輕快的身形就鑽了進去。

“姐!我可想死你了!”男人一把抱住她:“恭喜恭喜,終於脫離苦海了!”他上下把顧輕打量了一下,顯得格外嗨:“我說我要去接你,你還不讓。

許久沒有見到喬亦,想不到他還是這麼個吊兒郎當的樣子,顧輕笑出聲音來:“以後和向家免不了還要打照麵,還是暫時不要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比較好,方便行事。”

“反正你是我老大,你說了算。”喬亦歎了一口氣,摩拳擦掌的感慨:“這三年姓向的那小子沒有欺負你吧?”

顧輕噗哧笑出聲音來,眼眸明媚。

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就我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樣怎麼了,一如既往的美!” 喬亦一伸手,直接把顧輕臉上的那塊傷疤撕了下來,把玩在手裏嘖嘖直感慨:“說實話,姐,你這招自導自演的毀容戲碼堪稱影後級別的表演。姓向的那小子要是知道被人這麼玩,肯定要氣的跳江。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