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拜訪托馬斯】(2 / 2)

(《東史郎戰地日記》此書在出版六年後,被日本右翼勢力將此書作者、編輯、出版書店告上法庭,稱其中關於大屠殺的情節純屬捏造歪曲。三年後日本法院判東史郎敗訴,賠償書中製造暴行的日本兵五十萬日元,該書也在日本被封禁。)

“哦,”聽王梓鈞一解釋,托馬斯來了興趣,將日記部分跳著讀了一部分,突然問道,“王先生,你說我以一個日本士兵作為本書主角怎麼樣?”

王梓鈞皺眉道:“就像《辛德勒的方舟》中那位品質高尚的德國人一樣?”

“不,”托馬斯搖頭道,“這本書裏,主角不是個救贖者,而是一個善心未泯的屠殺者。我不想僅僅寫一個關於屠殺的故事,我想屠殺隻是這戰爭的一部分,我們要去追溯這場戰爭的本源,還它以真麵目。我的想法是,以一個客觀的角度,卻記錄與審視一位日本老兵的一生……”

“有點意思。”王梓鈞笑道,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些電影鏡頭畫麵:一個老人常常在噩夢中醒來,這噩夢已經糾纏了他四十多年。終於,他從床底翻出一本破舊的日記本,拄著拐杖懷揣著日記走向出版社,想要向世人公開自己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以此來平複自己內心的悔責與煎熬。

老人聯係了好幾個出版社,但對方不是因為商業原因就是因為民族情緒而拒絕為他出版日記。夕陽下,老人坐在石階上,懷裏抱著日記本陷入了回憶中……

接著是戰前的日本,還是個小孩子的老人有著溫馨的家庭,有著暗戀的姑娘……一個善良的學生在天皇的感召下,踏上了血火的戰場,一步步淪為殺人的惡魔……

電影始終是給人看的,簡單的堆砌鏡頭羅列事實,並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拍一部南.京大屠殺,隻簡單的再現屠殺場景,或許對華人來說很有吸引力,但對西方觀眾來說,可就不怎麼喜歡看了,而至於日本人,則會想當然地對此題材反感。

作為一個導演,王梓鈞的目的不是想用一部電影來扇日本人的臉,也不是想要用電影來大罵他們一通。而是想引起他們的反思,以一個日本人為主角,或許日本人看了之後表情會很精彩吧。

托馬斯.基尼利搓著他的胡子道:“看來我應該先去日本一趟。”

王梓鈞笑道:“期待你的大作。”

談完了正事,托馬斯.基尼利問道:“聽說你跟斯皮爾伯格關係不錯,《辛德勒的方舟》他是不是找過你?”

王梓鈞笑問:“你怎麼知道?”

托馬斯.基尼利道:“他最先是讓我來改編劇本,當時我們在一起談過,他對拍攝此片一直不自信。當時他就提起過你,後來他找了好多個導演,你也應該不例外。”

王梓鈞道:“他會自己拍的,去年我在北.京見過他。”

“北.京嗎?哦,你一提起這個地方,我就想起了恐怖的自行車潮。”托馬斯.基尼利誇張地說。

王梓鈞問:“你去過中國大陸?”

托馬斯.基尼利道:“七年前去過,我還登上過長城,那真是個偉大的奇觀。”

王梓鈞道:“三年後我會把這部電影的首映地放在中國南.京,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參”

“會的。”托馬斯.基尼利點頭說,“我一直期待能夠再去那個國家一趟。”

托馬斯收起大屠殺的各種資料,開始跟王梓鈞聊起和曆史來。

這位澳大利亞國寶級作家對曆史非常感興趣,其感興趣的程度近乎癡迷。究其原因,乃是因為他祖上來自歐洲,他老爸也是二戰時遠征北非的士兵。而他自己卻出生在澳大利亞的鄉下地方,澳大利亞毫無曆史可言,這讓他一頭紮進了歐洲曆史當中,隔著遠洋懷念祖輩的生活,暢想歐洲古代的一切。

而這種對曆史的愛好,在長大後擴展到世界所有國家的曆史。

托馬斯說:“中國的曆史久遠令人驚歎。我實在好奇,中國的史學家居然能記住那麼多的王朝和統治者、大臣、名人的名字,光是記住這些,就是個浩大的工程。”

“哦,基尼利先生你對中國曆史也有研究?”王梓鈞道。

托馬斯搖頭說:“不,我隻知道一些關於中國唐和清的曆史。嗯,對,還有宋和蒙元,七年前我本打算去四.川的上帝折鞭處釣魚城看看,結果因為有其他事未能成行。”

王梓鈞笑道:“以後有的是機會,下次我請你去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