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範大師,我是您的崇拜者西川八雲,來自美麗的日本。”西川八雲對著範.克萊本來了個標準的鞠躬。
“你好。來自日本的朋友。”範.克萊本道。
西川八雲放到後世的中國大陸,也就業餘八級的鋼琴水平,不過在政客中卻是難得的鋼琴高手了,一向自視甚高。此時一逮著機會,就跟範.克萊本討教起來,倒是虛心請教了不少在克萊本看來非常小兒科的專業問題。
林清霞被王梓均摟在懷裏共舞,不時有記者對著他們拍上一張照片,她很享受這種氣氛,越跳越順之下。舞技居然憑空漲了幾個層次。
一曲跳罷,王梓均放開林清霞說:“我去拜訪一下克萊本大師。”
在錄製《海上鋼琴師》的配樂時,王梓均跟範.克萊本有過幾麵之緣。加上以後有可能還要找人家錄曲。今晚既然碰上。自然要過去打個招呼,這屬於禮節性問題。
西川八雲正跟範.克萊本聊得開心。他這人心裏活絡,開頭沒聊幾句就發現自己根本不夠料,甚至有幾個美國賓客都比他對鋼琴在行。於是這廝很滑頭地把話題轉到日本的傳統音樂上,聊起各種傳統的樂器及樂理,果然吸引了範.克萊本和那幾個美國音樂愛好者。
就在西川八雲大談傳統音樂之時,突然聽到一個該死的聲音說:“克萊本先生你好,很高興又見麵了。”
“喔,是王先生,你的《昨日重現》棒極了。”範.克萊本說。
“哪裏哪裏,隻是僥幸之作而已。”王梓均暗叫慚愧,這《昨日重現》是首老歌,不知什麼原因還沒人唱過,正好便宜了他。
“哦,王先生還會作曲?”西川八雲隻知道王梓均是個導演和作家,還真不了解王梓均是個歌手,畢竟相比起王梓均的電影、小說和動畫片,他做歌手這方麵的名氣反而在日本並不大。至於克萊本對王梓均的讚賞,也被西川八雲認為是客套話。
“偶爾寫兩首流行歌而已。”王梓均笑道。
“是那種低俗的流行歌嗎,那種東西也能稱為音樂?”西川八雲不屑地笑道,他出身政治世家,從小就被當成精英培養,自然看不上市井小民喜歡的流行歌曲。
此言一出,居然獲得了周圍幾個賓客的讚同。王梓均這才想到,不是人人都像帕蒂姐弟兩那樣脫線啊,眼前這幾個都是社會“精英”,而且都是喜歡鋼琴曲這樣的古典音樂,自然是看不上現代流行樂。
王梓均反問:“那請問西川先生,什麼樣的音樂才能稱之為高雅呢?”
西川八雲道:“自然是經得起時間熏陶的古典音樂,比如剛才克萊本大師演奏的鋼琴曲。現在年輕人追捧的流行樂,再過二十年,又有多少人記得呢?而鋼琴曲則不同,貝多芬、肖邦這些先賢的作品,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
“哦,這麼說西川先生對高雅的鋼琴很拿手了?”王梓均笑道。
“拿手說不上,隻是愛好而已。”西川八雲謙虛地說,可那表情卻是一臉自傲。
王梓均道:“那不如就由西川先生為大家彈奏一曲如何?”
西川八雲認為王梓均在鋼琴上沒什麼斤兩,誠心想讓他出醜,說道:“在克萊本大師麵前,我怎麼敢班門弄斧。王先生剛才連克萊本大師都稱讚你,不如你來演奏吧。”
王梓均推辭說:“我對鋼琴可沒什麼研究,前兩年拍《海上鋼琴師》,還是找的克萊本大師來錄音配樂,我自己隻是表演個樣子而已。”
西川八雲一聽,心頭更加篤定,說道:“王先生何必謙虛,你可是全球聞名的藝術家,怎麼能太過自謙呢?”
王梓均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各自彈一曲,讓克萊本大師品鑒指點如何?這可是個難得好機會。”
“你是在挑戰我嗎?”西川八雲聽出王梓均的意思。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王梓均道,“要不我們再加個賭注?”
“什麼樣的賭注?”西川八雲問。
王梓均笑道:“輸掉的人,以後見到對方的時候,自動退避三舍。”
西川八雲見王梓均一臉自信的笑容,心裏反而有些猶豫不定了,畢竟他是個謹慎的人,不會輕易跟人打賭。
橫田結走過來,湊到西川八雲的耳朵邊說道:“我曾經看過一個報道,這個王梓均隻在《海上鋼琴師》的首映式上彈過一次鋼琴,樂評人的評價很一般。”
西川八雲問:“你確定?”
“是的,當時我正好在美國,那篇報道說王梓均的鋼琴表演簡直是在獻醜。”橫田結道。
西川八雲突然一笑,對王梓均說:“我接受你的挑戰。”
“請。”王梓均道。
“下麵有請來自日本使節團的西川八雲,為大家帶來美妙的鋼琴演奏……”
王梓均和西川八雲的賭約很快就傳開了,裏根總統和南希夫人都是一陣頭疼,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也是臉色不爽。他們這些做主人、主客的,今天無論誰輸誰贏,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