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煥嬋笑道:“最可氣的是,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老說自己是個導演,而不說自己是個歌手。我看啦,他是在把寫歌唱歌當業餘愛好吧。”
“……暴殄天物,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天賦”李振華憋了半天,終於弄出這麼一句評價,可聽到王梓鈞的歌手,卻不由自主地用手敲著椅子扶手,嘴巴跟著輕輕唱起來: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
王梓鈞唱這首中國風,不是為了表現自己創作力有多強悍,而是想要推行中國文化。寓教於樂,有時候文化的推廣,歌曲、小說、電影、遊戲等等作品反而比正統的教育更加行之有效。
為什麼中國人的認同感如此之強悍,為什麼老一輩的海外華人始終掛記著祖國,想要葉落歸根?
就在此時,新加坡還屹立著抗日死難者紀念碑,來紀念日軍在新加坡大屠殺中死去的無辜者。而日軍在新加坡搞大屠殺的最直接原因,就是新加坡的華僑聯絡東南亞各地的同胞為祖國的抗戰捐款,並且組建新加坡義勇軍奔赴國難,支持抗日。
孔子作《春秋》曰:“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
孔聖人的話,直接闡明了中華文化的包容性與向心力。
中華民族,不是單純以血統種族來論,而是依靠文化認同來劃分。以孔聖人的觀點,無論是黑人、白人,隻要學習中華文化,認同中華文化,那麼他就是個中國人;而生於中國,長於中國,但卻是黃皮白心,認為歐美文化是精華,華夏文化是渣滓的,那麼他就是個外國人。
這才是大中國,一個文化上的大華夏民族。這才是中華文明曆經數千年不滅的根本,無論是哪個少數民族將中國領土占領,隻要要認同了中國文化,他最終都會被同化成中國人。
《東風破》當然不能代表中國文化,但它卻可以和王梓鈞的名氣結合在一起,讓喜歡它的人逐漸對中國傳統文化感興趣,然後去接觸她、了解她,最終為她的魅力所傾倒。
華人的電影想要走出去,中國的文化就必須走出去,得到其他人的認同。美國的好萊塢大片之所以能風靡世界,除了其完整的製度外,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二戰以來,美國的文化隨著其軍隊奔赴世界各地,獲得了當地或主動或強迫的接受認同——比如日本、韓國、西歐、東南亞……
各地的人都以看美國片,學美國文化為自豪,其電影自然能夠暢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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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堪稱完美
一場美輪美奐的演唱會,一飽眼福耳福……
這就是東南亞媒體對王梓鈞這場演唱會的評價,若不是這些媒體與海山唱片簽有一定的保密協議,他們估計逐一來讚歎。
在新加坡的演唱會持續了三天,王梓鈞在金球獎獲得提名的消息也終於傳了過來,頓時把王梓鈞在東南亞的名氣推到最高峰,弄得好像不認識王梓鈞就不配說自己是華人一樣。
特別是那首叫做《東風破》的歌曲,更是被觀看了演唱會的歌迷吹得神乎其神,無數人望眼欲穿,想要買到關於王梓鈞新歌的唱片。
就在王梓鈞即將離開新加坡的時候,新加坡廣播電視台的廣播頻道中,終於開始播放東風破這首歌。
一時間,幾乎華人家家戶戶都在收聽這首歌,創下了廣播台的收聽率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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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和平紀念碑前,王梓鈞默默地望著那高聳入雲的碑身,突然摘下墨鏡,彎腰鞠了四個躬。
李京浩鬧不清楚王梓鈞為什麼這麼做,他覺得自己這位老板總是神神道道的,就像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團一樣,讓人無法猜透。
站在王梓鈞身邊的王祖賢抬頭疑惑地看著他,問道:“王梓鈞,你為什麼要鞠躬啊?”
“不許再喊我名字,要叫大哥哥知道不?”王梓鈞將小姑娘抱起來,看著紀念碑說道,“那裏埋了一些值得敬佩和懷念的人。”
王梓鈞抱著王祖賢回到車上,心裏想的卻是什麼時候去巴布亞新幾內亞一趟。那裏正躺著當年在上海鎮守四行倉庫的“八百壯士”、中國緬甸遠征軍和新四軍等抗戰英雄的屍骨。他們都是被日軍俘獲之後,運到巴布亞新幾內亞做勞工,最後客死他鄉。
英雄忠骨遺落海外,暴露荒野,直到2008年,才有去巴布亞新幾內亞旅行的華人無意中發現,最終將英雄遺骸護送回國,葉落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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