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明清目光逐漸的驚恐和恍惚起來,他的語氣裏多出了幾絲的顫抖和恐懼:“這是什麼?這上麵為什麼會有魔氣......這是鎖靈陣......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這種邪術?”
鎖靈陣。
借助魔氣的力量,以自身骨血為引,化作那怨氣深重的鎖鏈,布陣者身心大損,中咒者則死無葬身之地,隨後魂飛魄散,永世無法超生。
這是一個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邪術,鎖靈陣能夠無視修為差距,魔氣的力量越強大,獻祭的血液越多,怨念就會越深,陣法所發揮的力量也就越強。
“哈哈哈,我們兩個弱女子的力量當然是不夠的。可是,你別忘了,在這地底下,那些被你關押起來的女子們,她們有多恨你!”婉兒夫人嘲弄的笑了笑,她的眼裏沒有什麼波瀾起伏,而是靜靜的看著他。
可是在這平靜之下,還悄然的多了些什麼難以訴說的情愫。
其實她是一個沒有什麼大誌向的人,曾經她也想過即便身體不好,可是隻要能夠好好的生活著,和夫君恩愛如初,平靜的過好接下來的餘生。
可是,她曾經深愛著的夫君卻輕手殺了她,甚至還想將她的魂魄獻祭出去。
若不是她的魂魄逃了出去,不知道怎麼回事進入了這具身體裏,她怕是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重新活過來的那一刻,也想過要原來駝明清,可當他們相遇時,他竟然愛上了她這具身體,她隻覺得好笑至極了。
曾經以為深愛著她的丈夫,不過是個冷血的惡魔罷了。
後來她隨著他回到了安陽城,想要親自殺了她,可是她一個弱女子,一個沒有靈力的人,殺一個擁有靈力的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後來他女扮男裝去參加花燈節,在花燈節上她認識了生長於煙柳之地的芸娘。
在認識芸娘的時候,那個雖然生長於煙柳之地的女子,卻給了她平靜的生活裏增添了不一樣的色彩。
她們肩並肩站在護城河之上,看著那從天際飛過的鴿子,“明明可以在整個天地裏自由的飛翔,為什麼卻還要一心的想要找到那所謂的歸屬呢?回到那個束縛著它的地方呢?多傻啊。”
那時,芸娘側過腦袋與她對視,明媚的眼眸裏滿是閃爍著的跳躍如同那星河的光:“如果我是那鴿子,一定不會執著於這帶著束縛和捆綁的情與愛。我要飛出那捆綁著我的牢籠,飛出安陽城,去外麵的世界看看,看看這世界的大好山水世界。”
“可是我們能飛去哪裏呢?身為女子,最好也總是要依賴男人。在這世界上,女子總是低賤的,即便是死了,最後也沒有得到他人的尊敬和惋惜。”婉兒站在護城河上,看著眼前這些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說話的聲音輕輕的,話語中透露出濃鬱的迷茫之意。
芸娘將手中的花燈放進河中,站起身來看這婉兒,笑眯眯的望著她:“我倒不覺得哦。”
芸娘雖生長於煙柳之地,對落魄女子的遭遇也最是熟爛於心的。
盡管很多煙柳之地女子的一生,大多數是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的一生,她們在這苦海裏苦苦的掙紮著,在這煉獄裏浮浮沉沉,最後兜兜轉轉的還是要依靠男人,一點尊嚴都不曾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