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淩想一想還真是這有這個可能,大大的可能,嗤了一聲,很是嘲弄的說:“無利不起早。”
“唔呀。”夫妻正聊著,躺在小床裏的兒子哼唧了一聲,黎舒欣趕緊起身,果然,小家夥兒扭來扭去,黎舒欣趕緊抱他去“放水”,頭也不回的叮囑:“你給寶寶衝奶粉。”
他們小夫妻倆身邊沒個能幫忙的,不管有什麼都是兩人合力。邵淩駕輕就熟,小寶寶尿完了回來就抱著小奶瓶躺在小床上一啜一啜,沒一會兒就喝光了。小家夥兒喝完了也不鬧人,攥著小拳頭放在嘴邊兒,眼皮兒一下比一下重。
黎舒欣輕輕拍拍,小家夥兒很快的就呼呼睡過去。
邵淩四丫八叉的躺在床上,打著瞌睡,說:“上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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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一大早上,敲門的聲音就咣當當的擾人清夢,邵淩罵罵咧咧趿拉拖鞋出來開門,眉梢兒皺的能夾死蒼蠅:“天塌了嗎?這麼一大早就過來砸門,真是沒有道德。”
他嗓門大,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大門打開,呦吼,真是好齊全的,人人都在呢。
邵爸邵媽,老大兩口子老三兩口子,還有小妹邵芝。
“這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邵淩的父親叫邵國威,他早年師專畢業分配去縣初中做了老師,職業習慣加上從小被溺愛、長大一路順遂,他自視甚高,在家一貫都是說一不二。
他是很典型的大家長,幾個兒女,沒有不怕他的。
不過,除了這個他沒養過的老二。
“村裏要動遷了,我們自然得回來,這總歸是你爺奶的祖產……”還沒說完,就被邵淩打斷:“祖產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我去給你拿公證過的遺囑,順便找村長過來嗎?”
邵國威一梗,瞬間說不下去了,心裏暗恨爹媽把事情做絕了,不給他一分的機會!
他昨晚連夜谘詢律師,曉得自己打官司都是沒有一分機會的。
邵淩他媽叫範蓮,她一看不好,趕緊開口:“阿成爸,你看你說這個幹什麼?阿淩啊,你爸不是那個意思。你爸這人就是嘴笨。其實我們就是聽說村裏動遷,怕你年輕上當受騙,這才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邵淩似笑非笑的:“我看最大的騙子就像是你們。”
邵國威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邵淩看他這樣,還笑的出來,心平氣和的:“動遷的事兒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反正也跟你們沒什麼關係。你們要進來嗎?”
範蓮慈祥的很:“我們來看你哪能不進門?你看你這孩子。你媳婦兒這還沒起?這可是不早了。”
邵淩還不知道他媽上眼藥兒?
“害,這不是動遷嗎?我們興奮的天快亮才睡。”
邵國威臉色又不好看了,邵淩欣賞了一下他爸難看的臉色,說:“你們院子裏坐一會兒,我去叫我媳婦兒。”
邵家老三邵靖趕緊說:“二哥,早上想吃什麼,我跟阿惠做點吧。”
“行,隨便做點吧。”
“還是我來吧,嚐一嚐媽的手藝,老大媳婦兒,你跟老三媳婦兒給我打下手兒。男人進什麼廚房,老三你呆著。”範蓮領著兩個兒媳進入廚房。
一看廚房這淩亂的樣兒,不滿意的蹙眉,想罵兩句老二媳婦兒是個懶骨頭,又曉得老二可不是老大老三,不會聽她的,憋悶的皺著眉,立刻指揮起兩個兒媳。
老大媳婦兒和老三媳婦兒對視一眼,撇撇嘴。
同樣都是女人,兒媳婦兒就是得幹活兒的,閨女就是可以什麼也不幹的。
此時邵芝則是在院子裏探頭探腦的嫌棄:“這邊也太髒亂差了吧?”
邵靖跟這個妹妹感情最差,懟她:“差也比城裏值錢。”
邵芝狠狠的瞪他一眼,兩個人跟鬥雞似的。
院子裏的小機鋒,屋裏人可不知道。
邵淩一出去開門,黎舒欣就起了,她穿了一條海藍色長裙,她很喜歡穿長裙,顯得人修長高挑,黎舒欣將頭發梳上,翻找自己的頭花,找到一個藏藍色的絲絨布鑲珍珠,她順手就套在了自己的小兔尾巴上,簡單整理一下,邵淩也進來了。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咂麼一下,說:“你這樣收拾一下倒是好看。”
明明隻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頭發,他倒是能看出十分不同來。
“我媳婦兒就是比別人強。”
黎舒欣白他,說:“你差不多得了,這麼吹我都不好意思了。”
邵淩:“怎麼就是吹了?”
他笑了出來,“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黎舒欣深深看他一眼,邵淩突然前傾,親在她的嘴上,如同偷了油的耗子,得意的笑,一手拎起兒子,哼著小曲兒就再次出門。
黎舒欣驚訝的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咬咬唇,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