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隻是皮膚問題的家人在一夜之間皮肉潰爛脫落,他們有些還有語言能力,一邊扯著自己的皮肉一邊求家人救自己,沒人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家人這幅痛苦哀求的模樣,大部分人都選擇不報警。
但他們並不知道,求救和示弱,是異變者的本能呈現,為了讓異變順利完成,幾乎每一個異變者在這個階段都會向周圍的人哭泣示弱,無論對方是否是他的家人。
等到異變者完成轉變,成為完全異變者,一切都晚了……
很多居民紛紛報警稱聽見同一棟樓裏的其他住戶家裏,傳出慘叫或是奇怪的動靜,通常當救援人員趕到時,那些住戶家裏已經成為了案發現場。
無論是異變者將正常人類殘殺,還是正常人類迫不得已將異變的家人打死,這對仍舊留有理智的人來說,都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
滿屋的鮮血,甚至還有殘肢,哪怕是曆經過數次凶殺案件的警員都抑製不住想吐的衝動。
盡管有警員在外麵攔著,阻止其他住戶,但依然有人躲在各處用手機拍下了屋裏的一切。
最終,這些視頻和照片在每一個私人群、每一個公平平台上流傳,禁了又被發,不斷有新的視頻被上傳,根本阻攔不住。
除了洲城之外,樺國有三個城市也陸續出現相同的視頻,大部分都是有國際機場的城市,被拍攝的背景很多是機場旁被隔離的酒店,其他則是各種隨機地點。
民眾這才知道機場設立隔離區的事,也有人上傳了國外幾個城市的相同視頻,表示是數天之前,那時一發就被禁,現在已經禁不過來了。
尤溪看完這些,才知道l城並非出現blood異變患者最早的城市,大約在半個多月前,f洲大陸的某個小城就已經出現了這種患者。
但因為f洲大陸一直都是各種疫病的集中區域,加上當地官方嚴防死守的隱瞞,所以消息並沒有擴散。
但與之相反的是,感染卻悄悄擴散了。
所以嚴謹來算,她這次來到任務世界的時間是末世開啟的半個月之後,難怪被評級為中高難度世界,她到來的時間點正是全麵爆發的時候。
這一晚,外麵的混亂比昨晚更甚,blood異變患者晝伏夜出,晚上才是他們的主場。城市各處,嘶吼聲、求救聲和慘叫聲混成了一片。
醫院因為被臨時豎起的隔離牆包圍,反倒成了相對安全的區域。
隻是醫院內部也出現了新的感染者,動靜大的幾個感染點都在其他大樓,他們這棟住院樓一直都靜悄悄的,但尤溪始終保持著警惕,因為這棟樓裏有一個進化型感染者,她會思考,也會隱藏自己,也能悄無聲息的攻擊人類……
尤正清在外麵傳來搶聲的時候醒了過來,那搶聲很近,似乎就在醫院的外麵。
他側頭,看到站在窗邊的尤溪,她正輕輕分開一點百葉窗,臉色沉斂的觀察外界的情況。她大概是覺察到他的動靜,回頭朝他看過來:“哥,要不要戴個耳塞繼續睡?”
“那是搶聲嗎?”
“對,醫院隔離牆的外麵剛剛跑過一群異變者,和原本守在隔離牆外麵的警員發生了衝突,異變者攻擊力太強,數量又多,警員不得已動用了手搶。”
尤溪說完,繞過床邊的沙發來到他麵前。
她注意到尤正清的臉色很不好,唇色一片煞白,整個人還在輕輕發抖。
尤溪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你在發燒?這麼燙,到底燒了多久了?怎麼都沒告訴我?”
“我也沒注意,別擔心,應該是睡著之後才開始燒的。”尤正清咳了幾聲,原本健康的身體因為數次化療,抵抗能力變得極差,稍微有點受寒或是沒睡好就會生病。
“你等一下,我去拿藥。”
“別出去,外麵不安全——”對方擔心的拉住她。
“放心,我包裏有藥,之前遊學時就備下的,我不出去,你別擔心。”尤溪去了一趟外間,從包裏(星屋倉庫)取出退熱貼、退燒藥、耳溫槍等東西,又返回房間。
她先給他測了溫度,393,高燒。這樣高的溫度,絕對不是一時半會才升上來的,他應該在睡覺前就已經不舒服了。
尤溪給他倒水,一邊讓他吃藥一邊叮囑:“哥,別因為怕麻煩我而忍著,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有不舒服就得告訴我,聽到沒?”
尤正清乖乖挨訓,一點都沒有反駁。
尤溪歎了口氣,又去洗手間弄來了冷水毛巾,替他擦拭了手心、手臂和臉,最後將退熱貼貼在他額頭上,末了還拿了一幅耳塞讓他戴上:“好好休息,再睡一覺起來應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