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倩一看見隆哥他們,下意識就想從後麵小門離開,被人一把揪住:“吃的東西呢!”
“哎喲喲,快鬆手,你抓我幹什麼,我哪知道東西哪去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這個時間在這裏幹什麼!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傻子?”
“鬆手!你憑什麼抓著我!哎喲喲,快點來人呐,這幾個外來的流氓要殺人了!”
……
事情很快就鬧到了尤溪這裏,因為尤家才是雜貨鋪的主人。
譚倩雖然被抓現行,但她一口咬定車庫裏本來就沒東西,說一定是尤家人搞的鬼!故意把她往溝裏帶,其實早就把東西走搬走藏起來了。
但問題是,車庫所在的八號樓和尤家所在的三號樓隔著一個小公園的距離,中間又都是空曠地帶。
出事那天有人經過車庫還看見滿貨架的食品物品,後來小區出現感染者,所有人都躲回家裏。
再之後那幾天,幾乎人人都被困在家裏,晚上高雲又組織了一隊人全小區巡邏,要是尤家人真的來搬東西,這麼多東西肯定很大動靜,哪能消無聲息說搬空就搬空了?
“車庫出事那天就鎖了,之後我沒再來過車庫,小區裏有監控,要是不相信,查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尤溪依然沒讓人打擾尤父尤母,徑自跟著來通知她的人去了車庫那邊。
“不用查了,小溪妹子,我肯定相信你!”
陳亞原本就為這事憤憤不平,現在見他們自己把東西弄沒了還怪到尤溪身上,當下發了火,“譚倩有車庫的鑰匙,又住在同一個樓道裏,你們不找她問清楚,揪著小溪幹什麼!走走,跟大哥回去,這裏的事讓他們自己鬧,反正我不要那些東西,你們也別來我們那裏鬧!”
陳亞起了護犢子心態,動了真火。
高雲見狀,吩咐圍堵的人群散開,讓尤溪離開。
兩人走後,眾人的矛頭再次轉向譚倩。樓道裏沒有監控,她又有鑰匙,無論說什麼都很無力,最後高雲、卞岸、武迪和隆哥幾人商量之後,決定停止沒結果的爭執,讓事實說話。
而讓事實說話的方法就是派幾個人去譚倩家裏檢查,看是否有大量食品物資。
尤溪和陳亞邊走邊把後麵的情況聽了個大概。
陳亞罵了句活該,她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直到當天晚飯之後,她才聽說那些人在譚倩家裏一間雜物房的防水布下,找到了大量的米麵食品物資。
方便麵有好幾箱,大米有十來袋,麵粉麵條雜糧調料堆了一角,真空包裝的香腸午餐肉鹵味也有幾箱,連日用品都有不少,更別提其他飲料和零食。
無論譚倩怎麼呼天搶地的說著那些都是她家自己的東西,大家也不相信,有人發現那些東西無論種類還是牌子都和之前雜貨鋪裏的一模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尤家雜貨鋪的東西。
於是,那些人當下把成箱的物資都搬了個幹淨。
尤父知道後,歎息著搖頭,告訴尤溪說那些東西應該就是雜貨鋪的。
尤家開店兩年了,但每個星期都會陸陸續續少一點東西,有時是幾包方便麵,有時是幾罐午餐肉,有時是一桶油,有時是一大袋卷紙,有時是兩瓶醬油……
他心裏知道是誰拿的,不揭穿不過因為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是些小東西,不值錢。
“不過我也沒想到積少成多,她居然前前後後拿了雜貨鋪這麼多東西。唉,現在那些人把東西都當成咱店裏的東西搬走分了,她以後可怎麼辦……”
尤父最無法理解的是,明明家裏藏了這麼多吃的,兒子也在家,卻還跟著那些孤寡一起領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從外麵弄回來的食物,也太貪心了。
“那些本來就是咱店裏的東西。”
尤溪對譚倩一點都不同情,要不是對方黑心,莫名其妙把尤家雜貨鋪推出來,她好端端的誰能有權力去她家搜東西。
但凡她少貪心一點,當下就把車庫打開,沒有找各種借口拖到晚上,別人也不至於全怪到她身上。
現在她被刨出從前兩年裏累積偷來的東西,真是十足自作自受。
譚倩撒潑打滾哭鬧都沒用,眼見雜物房藏著的東西都給搬走了,疼的跟剜了她的肉一樣。
那裏麵不僅有她從雜貨鋪順來的東西,也有她自己買的啊!
兒子在一旁責怪她貪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家裏藏了這麼多東西居然也沒告訴她,要是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下去領食物。
媳婦在旁邊陰陽怪氣的添油加醋,一直吵鬧著要回自己家。
“要回你自己回去!別拖著我兒子出去送死!”
譚倩把怒火都轉移到媳婦身上,後者自然不願意,揪著自家老公,用肚子裏的孩子為借口鬧。
這三人吵吵鬧鬧一晚上,最後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跑來拍門讓她安靜,這麼吵法要是把外麵的喪屍都引來小區怎麼辦。
小區的圍牆就兩米多高,水泥磚砌,要是引來大批喪屍,推倒了圍牆大家都活不成。
“再吵出去吵,信不信我們找隆哥他們來拖人,你們不想活就離開小區,別拖累別人!”
之後譚家終於消停了,然而這口氣譚倩怎麼可能咽的下。自己家裏的東西被小區那群強盜給分了吃了,她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於是第二天一早,譚倩就殺到了尤溪家樓下,表示雜貨鋪東西沒了,她和尤家都有鑰匙,要查不能隻查她一家,尤家也得查!
又說尤家表麵裝好人,把雜貨鋪的東西都分給大家,其實早就私下把所有東西搬回了家,又想當好人又不舍得東西不要臉!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從譚家拿走的東西不夠分,還是明顯看起來比雜貨鋪的貨品少,很快樓下就聚集了不少人。
沒有人出聲阻止,甚至很多人竊竊私語覺得譚倩說的在理,想著是不是還能再分一杯羹。
尤溪按住想要下樓的尤父和尤母,讓尤父看好尤母,不要下去攪合,然後取過鞋櫃上甩棍,換鞋出門。
樓道防盜門外聚集了二、三十個人,最中心是譚倩,她插腰站在那裏罵,頗有幾分撕破臉皮破罐破摔的狠勁。
尤溪了解這種人,在他們眼裏沒有對錯之別,隻看是否對自己有利,無論說再多也不會和你講道理,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偶然還會依仗自己年齡對人道德綁架。
這類人嘴皮子利,什麼歪理都能說得出口,撒潑粗口也是信手拈來。
對於這樣的人,尤溪隻有一個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