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髒東西突然之間從一側竄了出來,真真是把老奴給嚇死了,不過,老奴一喊,那髒東西未敢撲向老夫人,朝著那院牆邊跑去了。”
說到這裏,常媽媽轉而看向那提著燈籠圍站在暖轎邊的婆子們,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那髒東西在侯府院裏四處亂竄,萬一要是衝撞了哪位主子,那還得了?”
“快去,快去,他順著往那邊去了,你們快跟過去瞧瞧。”
常媽媽雖是侯府的下人,可是,在這些婆子麵前,常媽媽言語顯然比晏宛綰更加的好用。
眾人在聽了常媽媽吩咐後,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腿腳麻利的朝著常媽媽手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都不用常媽媽給她們安排,那些婆子自己都知道要分開去巡查。
看著她們這麻利勁,晏宛綰忍不住在心裏麵罵了一句‘勢利眼’。
看來以後,她也是不能光給她們好臉色看了。
“三小姐,你這是……摔著了?”
“這脖子上,怎麼弄的?”
沉靜下來,常媽媽也是發現了晏宛綰身上反常的地方,忍不住關切的出聲問道。
“我沒事。”
“方才聽到常媽媽您的呼喊聲,我心裏擔心祖母出現了什麼意外,跑的有些急了,在雪地裏摔了幾個跟頭。”
“這脖子……”
稍稍沉吟了片刻,晏宛綰不由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的給侯老夫人說了一遍。
若是那白影子不在侯老夫人的麵前出現的話,恐怕幾天晚上她和青芷這一頓打就白挨了,說不定,那些多嘴多舌的婆子還會給她和祁蕭扣一頂深夜私會的帽子。
現在,侯老夫人親眼看到了,侯老夫人的話,應該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的質疑了,如此,倒是省下了她很多的麻煩。
“看來再不請大師傅來府裏看看是不行了,這髒東西,留不得了。”
暖轎中的侯老夫人突然之間呢喃出聲。
打開轎簾,侯老夫人看向晏宛綰,沉聲吩咐道:“那髒東西還沒被捉到之前,你就好好的在你的亭榭閣待著,不要再到處亂走了。”
“這次正好我叫了祁蕭來依嫡院給源哥瞧病,若是沒有旁人,你豈不是要被他索了命去了?”
方才聽到常媽媽喊叫聲,晏宛綰的心裏麵是真的在擔心侯老夫人,可是,此時看侯老夫人的架勢,卻是沒有絲毫的感動,與晏宛綰敘話的語氣,仍是如此的冰冷。
“是,孫兒記下了。”
“祖母無事,孫兒這就退下了。”
如此回應了侯老夫人,晏宛綰未曾再有過多的停留,接著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就要離去。
青芷給侯老夫人施了一禮,趕緊追了上來,雙手挽著晏宛綰的胳膊,攙扶著晏宛綰朝著前麵走了過去。
當小手碰觸到晏宛綰的手臂時,那刺骨的冰涼讓青芷心疼的望向晏宛綰。
方才跌落在雪堆中,那沾染在身上的雪花已是浸濕了衣衫,寒風吹過,那濕潤的衣衫都被凍的硬邦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