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常墨言竟還同晏宛綺回了錦安侯府,一片赤誠之心,發自肺腑聲淚俱下的,求祖母將晏宛綺能夠作為平妻嫁給他。
多麼可笑?多麼可悲?
直到這一刻晏宛綰才明白,一切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
常墨言愛的一直都是晏宛綺,他從未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娶她為世子妃,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和晏宛綺在一起。
婚後如同常墨言所言,他對晏宛綺一心一意,將她寵成了心尖上的寶貝。
而晏宛綰不過是個空有名分的世子妃罷了,她在世子府的處境,連個下人都不如。
畫麵一轉,她看到有一年,她被晏宛綺安排好的人,從假山上推下,頭部撞傷嚴重,一度生命垂危。
世子府沒有請一個大夫來給她治病,還是黛蘇最後以命相博,死在院中。
常墨言為了不落人口舌,才讓人請了個大夫回來,草草為她醫治,可卻換不回她的黛蘇。
晏宛綰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即使知道這是在夢中,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努力的想醒過來,可這夢境就如同困住她一般,將她牢牢鎖住,讓她睜不開眼睛。
畫麵一轉,晏宛綰看到自己坐在窗邊,還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是了,她想起來了。
常墨言的母親,強行命令他與自己圓了房,隻因為常夫人想她肚子裏爬出來的是嫡子。
她還清楚的記得,常墨言那晚看著自己冷漠怨恨的眼神,和他那草草了事的動作。
恰巧那時晏宛綺房中來人,說她哭的傷心,他便立刻扔下還有些痛楚的晏宛綰,立刻去了愛妾的房中。
還當真是一片深情。
也就是她懷孕五個月後,一場宴會將她徹底拉下深淵。
這不過是一場世家間的普通宴會,晏宛綰因為身子不適,本不想去。
但常墨言卻一反常態的來她房中,溫聲哄著她去宴會,因為這場宴會上,所有男子都會帶著正妻前去,他也不例外。
因為顧著常墨言的臉麵,晏宛綰再不情願,還是陪同他一起去了宴會。
宴會之上她不能飲酒,常墨言卻一再規勸她,不過是三兩杯果酒,沒有大礙。
幾杯果酒下肚,晏宛綰卻有些頭暈目眩,常墨言讓自己身邊的小廝,送晏宛綰去客房休息。
卻沒想到,她再一睜開眼,便是自己幾乎未著寸縷,和一陌生男子躺在床塌上纏綿的場景。
緊接著房門被撞開,她如此這般醜態,被宴上所有人撞見。
不待她解釋,那陌生男子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口口聲聲說著,是她主動提出與自己幽會於此。
晏宛綰看著常墨言冷漠且厭惡的眼神,她開口想解釋,可旁人的話已是將她貶入塵埃中。
“沒想到世子夫人,竟是如此不檢點之輩,同夫君出來,也能如此不要臉。”
“世子爺,你可要多防備著些,這女人腹中的孩子,有可能都不是你常家的血脈。”
一時間被千夫所指,她卻百口莫辯。
在這宴會之上,常墨言的母親認定她晏宛綰丟盡了他們世子府的顏麵,將她綁回府後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