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簫說的有理。”侯老夫人沉聲道:“讓你的人先退下吧,讓我院裏那幾個去。”
“是……”楊氏憤憤卻又無奈的坐下。
一炷香的功夫,侯老夫人院裏的人捧著玉釵回來了,“回稟老夫人,這隻玉釵是在三小姐房中的花瓶裏找到的。”
後麵的幾個小廝,還壓著晏宛綰院中的幾個丫鬟進來。
小廝將玉釵呈上,趙氏立刻掏出手帕,裝模作樣擦了擦眼角的淚,“三小姐,如今人髒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是……在打你爹的臉麵呐。”
侯老夫人見到這玉釵後,臉色變的極差,看向晏宛綰的目光也淩厲起來,“綰兒,這你怎麼解釋?”
聽到這玉釵在她房中的花瓶中找到,晏宛綰腦中飛速浮現一個畫麵。
晏婉綺故意打翻她的硯台,讓她迫不得已去屋中換了衣裳,而後晏宛蓁趁丫鬟忙著收拾狼藉,不注意之時,將玉釵放入她房中的花瓶中。
這樣調虎離山的計策,晏宛蓁可沒那腦子,怕是晏宛綺一手策劃的罷。
晏宛綰冷冷的笑了聲。
晏宛蓁看到晏宛綰在笑,立刻指向她,“三妹妹,你怎麼能能笑的出來,偷了東西你都不覺羞愧嗎?”
晏宛綰好整以暇的看向趙氏身旁的晏宛蓁,牽起嘴角,“大姐姐都不覺羞愧,我為什麼要羞愧?”
晏盛平拍了兩下桌子,“綰兒!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嗎!”
“我沒有錯,我為何要認?”
“東西都是在你亭榭閣中找到的,你還不承認!”晏盛平站起來,過去抬手就要打晏宛綰。
祁簫出聲,“事情尚未查明,晏三爺還是不要輕易動手為好。”
晏盛平突然想起前日誤會晏宛綰的之事,一時十分尷尬。高高抬起來的手,最終還是沒能落在晏宛綰的臉上。
他看向一旁坐著的祁簫,怎麼看都覺得此人十分礙眼,寄居籬下而已,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不成!
晏盛平臉色陰沉著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不耐煩的對晏宛綰道:“今日為父不打你,但你必須要對你大嬸嬸道歉。”
“我說過,我沒偷過這玉釵,我如何道歉?”
趙氏眯起眼睛看向晏宛綰,這丫頭這些時日以來變了許多,感覺已經有些拿捏不住她。
是時候借著這件事,給她點苦頭吃了,想到此處,趙氏開口,“我相信三丫頭的為人,自不會因為一支玉釵偷盜。”
她的眼神,落在後麵的青鷺幾人身上,“肯定是這些丫鬟手腳不幹淨,若是繼續留他們在三小姐身邊,必定會汙了三小姐的名聲。”
“不如就這樣吧,將這三個丫鬟打上二十板子,發賣了出去,三弟以為如何?”
晏盛平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他們一房總歸能夠保全名聲,“好,就這樣辦吧。”
三個丫鬟嚇得通通跪下,“還請侯老夫人明鑒,奴婢們今天下午一直在亭榭閣中未曾出去過,怎會偷了侯夫人的玉釵呢。”
趙氏獰著眼神看著她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互相打掩護,偷了我的東西去。”
侯老夫人凝眸,這玉釵在晏宛綰的亭榭閣中找出來,但為了侯府小姐的名聲,此事也一定不能落在主子的身上。
“就按照趙氏說的辦吧,打她們二十大板,發賣出去吧。”
“不行。”晏宛綰立刻出聲阻止:“她們的手腳幹不幹淨我最清楚,她們沒有偷任何東西,也不必受人冤枉,還請祖母明察。”
“這話怎麼說的。”趙氏拿著手帕甩了一下,一副難過的樣子,“三小姐這是覺得,嬸嬸冤枉她們?”
晏宛綰不回答趙氏的話,而是看向上座的侯老夫人,“祖母,孫兒懇請祖母讓孫兒將此事查明白!”
“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晏盛平插話,“就按照你大嬸嬸說的,將奴仆發賣出去,爹再給你找三個丫鬟回來。”
晏宛綰堅定的看向晏盛平,“不,她們沒有犯錯,憑什麼將她們發賣出去,難道就是為了頂罪嗎?”
“你……!”
趙氏坐在一旁嘲諷的笑了一聲,“她們是頂嘴的話,難不成三小姐是承認,偷玉釵人是你了?”
“偷玉釵的,另有其人。”晏宛綰沉著冷靜,並且還帶上了幾分笑意,“並且,我已知道這人是誰。”
侯老夫人這時才開口,“你知道,為什麼剛才不說?”
“祖母,孫兒也想說,可他們並沒有給孫兒機會說。”
“那我給你機會,你便說說,偷東西的人是誰。”侯老夫人精明的雙眼微眯。
晏宛蓁不由得抓緊了身旁丫鬟的手,小丫鬟痛地臉都扭曲了,可又不敢叫出聲來。
晏宛綺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晏宛綰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麵上一副鎮定自如:“在說出那人名字之前,我想先說一件,或許大家都不知道的事。”
一眾人的目光都被晏宛綰吸引了去,對此事本毫無興趣的祁簫也不由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