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恭敬地給趙桓倒了杯茶。
“大哥，你喝茶。這茶是我姐姐親手焙製的，平時除了老爹，我們都喝不上。”
王燦一聞這茶香，立馬來了精神，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王稟好想打死這個逆子，可是趙桓在前，王稟也有心無力。
“老夫怎麼生出個如此蠢笨玩意，我拿這茶招待人家，他難道心裏就不能敞亮一下？”
王稟好恨啊！
王燦現在是帶著一家子老小，在趙桓麵前顯擺。
他生怕王燦惹怒趙桓，步兵部尚書孫傅的後塵。
一品大員，說沒就沒，家都給抄了。
趙桓在王稟的心目中，絕對不是什麼仁君的主。
這小兔崽子，這不是在找死嘛。
“咳、咳~~”
王稟開始瘋狂咳嗽暗示。
可是王燦還記恨著那一巴掌，全然當作耳邊風。
“小子，你沒聽見你爹嗓子不舒服，快端杯茶過去。”
趙桓給了王燦腦袋一巴掌。
“你想當不忠不孝之徒。”
王燦仿佛看到了好大一個黑鍋，迎麵甩來。
當下捧著一杯茶，屁巔屁巔跑到老爹的麵前。
“爹你喝茶，可是有朝一日，我還是要打敗你的！”
王稟聽到這混帳話，差點一口老血都飆給王燦看。
“小家夥，你快過來跟我說說現在汴京裏的情況。”
王稟還沒來得及使出老爹威風，把王燦支開，趙桓又熱情地向王燦招手。
王燦一把將茶杯塞到王稟的手裏，巔巔地又跑回去了。
王稟握住茶杯的手，氣得直抖。
“逆子、逆子，氣煞老夫也。”
王稟在心裏咆哮。
王燦則一臉興奮地跟趙桓分享起，自己所掌握的汴京城消息。
“金人的東路大軍連敗至燕京，還沒在燕京歇口氣，又被種師中的大軍連夜破城。燕京再次歸我大宋。”
趙桓聽到這個消息，舉起茶杯朝北方遙遙地敬了一杯。
“種師中將軍辛苦了。”
王燦見趙桓如此有儀式感，當下也有樣學樣，跟著趙桓敬了一杯。
“種將軍威武啊，打得金東路大軍抱頭鼠躥，稱得上天下無雙。”
王燦美滋滋的來了一口茶，繼續眉飛色舞道。
“金人的西路大軍嘛，現在被種師道部追索甚急。”
趙桓不想聽這個，打斷王燦，示意他換個話題。
王燦有些奇怪，趙桓明明穿著軍裝，自己這可是投其所好。
不過王燦也沒覺著什麼，繼續表達著自己的傾訴欲望。
“要說汴京城裏的大事，當屬千萬士子彙聚汴京，要為孫傅大人向當今皇上討一個公道。”
趙桓聽到這個沉默著抿了一口茶。
那群家夥，果真賊心不死。
這是在向我示威？
趙桓有些玩味地看著王燦，“你不是秀才嘛，那你怎麼不去參加這種空前盛會？”
王燦朝趙桓擺了擺手。
“我當然想去啊，可是爹在太原，我不太放心，一時之間走不開。其實呢，我心早飛到汴京城去了。”
王稟差點把肺咳出來。
可是王燦似乎已經把精力都傾注在趙桓身上，絲毫沒覺察到王稟的異常。
“這個樣子啊，我覺得你應該去，沿汾水一路乘舟，轉黃河抵汴京。”
趙桓將自己歸途的路線，熱心地提供給王燦。
“如此文人盛會，豈可錯過。太原嘛，你盡管放在包在我身上。”
“真的？”
王燦興奮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當真，以此刀為證！”
趙桓將桌麵上的長刀提起，徑直走向王稟。
“王大人家的茶喝過了，真是香甜無比。是加了梅花花瓣了吧。”
王稟一臉尷尬地附喝。
“可是這茶並不適合王大人喝，你是越喝肺反而越不好啊！”
趙桓拿過王稟一直捧在手裏的茶杯，一口飲下。
“而且王大人似乎並不愛喝，可是我很喜歡。”
“我去找我姐，我去我姐那裏偷一點給你。”
王燦自告奮勇奔了出去。
“官家可是要用膳，住所下官馬上著人安排。”
趙桓把茶杯還給王稟。
“還是不了，朕已經習慣軍旅。而且此行，朕希望你能嚴守秘密。你也用不著擔心朕的安危，朕這次指揮雲中軍，強弩戰兵，大概沒機會上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