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在故意抹黑萊特法官嗎?
可是半張照片上的聖瑪利亞孤兒院負責人,膀大腰圓,賊眉鼠眼,怎麼看也不是好人。
難道真的是她秦蔓以貌取人?
“球先生,寧知道俺301房間住過誰嗎?”
張仁堆著諂笑,臉上的皮膚隨著他撕扯嘴角的幅度,向外拉扯,讓黑漆漆的油垢裂開一條條縫隙,如同卡粉一般,髒兮兮的手揉搓著問卷,潔白的紙張也沾染上他指縫的油汙。
想到早上還用拳頭打在他臉上,秦蔓胃裏一陣翻滾。
不過她當時下手不清,也不知道是張仁臉上汙垢太多,竟沒在他臉上留下半點淤青,反倒是她這個施暴的還受了重傷。
“誰?不是被你煙頭燒沒了嗎?”秦蔓訕笑道。
“寧這婆娘嘴咋那麼欠!”
說著,張仁就舉起手想扇秦蔓。
“咚!”
張仁還沒抬起的手腕,被顧淮反手壓在桌子上。
他幾度想掙脫,卻掀不起半點水花,連動都沒能動一下。
秦蔓看向顧淮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她知道張仁的力氣,絕對不是能單手壓住。
而身邊這個穿著白衛衣的男孩子,竟然隻是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手腕,張仁便動彈不得,輕鬆的像是抓起地上的一隻螞蟻,然後一根一根拔下它的腿,而弱小的螞蟻隻能像是張仁一般痛苦的哀嚎著。
她篤定顧淮的實力絕對比自己強,現在的他不過將藏匿於冰海上的雪山一角展露出來,而之下的深度是秦蔓無法觸及,更是她不想觸碰。
如果像對麵二位目露恐懼,露了怯,接下來就真不好相處。
於是,秦蔓抬起被紗布包紮的右手,放在張仁被禁錮的手掌上。
“嘎巴”
“啊”
在眾人的目光下,秦蔓齊刷刷折斷了對方的手指。
張仁的慘叫聲在空蕩的餐廳中產生了回音,像是浪潮一層一層回蕩開來。
陸若辭嚇得臉色蒼白,葉恰恰更是驚呼出聲,捂住雙眼。
就連顧淮純黑色的瞳孔都有一瞬間放大,而後唇角以不易讓人察覺的弧度微微勾起。
眾人表現到位,該到放狠話環節。
秦蔓挑著眉頭,眸色深沉,眼底是深淵薄冰,壓低著聲音:
“下次你的爪子伸向我時,就不隻是骨折這麼簡單。”
然後,她將視線轉移到顧淮身上,嗓音依舊透著徹骨的寒意,
“顧淮,我餓了。”
顧淮收回手,握住了秦蔓的傷手,眉眼溫柔,語氣帶有幾絲責備:
“不是說了,打人這種事讓我來,還用的傷手,傷口加重怎麼辦?”
“我用的手心,不疼。”
“嗯,去吃飯。”
顧淮將桌上秦蔓的答卷跟他自己的收起來,牽起她起身離開。
在秦蔓吃掉一份意麵後,才想起顧淮的答卷,
“你答出來了嗎?”
顧淮隻動了寥寥數口,就放下刀叉,含笑看著對麵秦蔓扒拉盤子的麵條,她的突然抬頭詢問,讓他一時間無處閃躲。
好看的眸子不自覺垂下,鴉羽般的睫毛微顫,喉結上下滾動,半晌,才說出一個“嗯”
“確定對嗎?”
“304住的就是萊特法官本人,不是嗎?”
顧淮拿出紙巾,輕輕拭去秦蔓嘴角殘留的醬汁,“飽了嗎?”
秦蔓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習慣了他的觸碰,包容他出格的小動作,“飽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