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估計憋狠了,也不是沒做過——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不做是不可能的——隻不過他可能是心裏有事,這兩天總有些心不在焉,而agares事件解決的當晚,夏星辰被他狠狠要暈了過去。
很頭疼。
他隻給自己爭取到了一個約定好的友誼賽訓練時間,緊接著後續的安排計劃全因江朔而取消。
倒不如像前幾天那樣躲著他。
夏星辰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還覺得心裏不爽,側過身背對著江朔,又在半夢半醒間被一雙帶著潮意的手臂攬了過去貼在懷裏。
——江朔是照例做完要去洗澡的,不會管夏星辰身上被他餓狗圈食一般啃成什麼樣子。
夏星辰那點潔癖總因為他的索求無度而一再被擱淺、又提了起來然後程度加深。
一而再再而三的,就算再寬容也會覺得煩悶。
醒來的時候太陽光已經照進了房間裏,手機放在書房沒拿回來,夏星辰看不到時間,皺著眉頭下床,剛踩到地就覺得腿有些發軟。
“……艸。”
他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撈過衣服去浴室洗澡,清理幹淨之後推開門出去,看見江朔正坐在客廳陽台的沙發上看書。
夏星辰愣了一下,抬頭看牆上鬧鍾,才十點多。
江朔家陽台上養了兩隻貓,小的那隻是布偶,大的是英國藍短,兩隻貓跟他都不怎麼親近,這時候卻一隻窩在江朔腳邊一隻躺在他懷裏,懶洋洋地曬太陽。
“起來了?賀晨陽送了早餐過來在蒸鍋裏熱著的,吃點陪我一起出門。”
“去哪?”夏星辰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江朔放下了書,伸手撣了撣在他腿上做窩的布偶,小貓受到驚嚇一下跳了下去,蹲在地上弓起脊背敵視地對著夏星辰。
夏星辰就很冤,他離陽台十萬八千裏。
江朔頓時笑了出來,輕輕地踢了一下小貓肚子:“沒大沒小,一邊玩兒去。”
他走到夏星辰身前,撚起一縷微濕的頭發:“爺爺叫我回家吃飯,我想著該帶你回去一趟,等下去買點禮物給老人家帶回去,你畢竟第一次上門。”
夏星辰剛剛是冤,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懵。
江朔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的意思他反應了半天也沒理出來,他歪了歪頭:“?”
小孩剛洗過澡,渾身上下都是清甜的味道,水珠的潮熱氣漫到臉上,皮膚都透了一層粉色。額上那道被筆尖劃出來的傷痕快全消了,長了一層粉粉的肉,這些天一直在用藥,大概率不會留疤。
江朔看得喜歡,耐心也就很足:“你之前不是問我能不能帶你回家嗎?”
夏星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以確定他沒抽風。
是之前,之三年前了,離不離譜吧這人。
昨晚都耽誤他一晚上時間了,今天白天居然還不給他訓練,比賽不打啦?
簽約選手每月打不到規定場次是會被罰款的江朔這混蛋玩意兒知不知道啊?!
夏星辰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皺了皺,小聲道:“我今天……有訓練。”
手上觸感消失,隻剩下一點潮意彌漫,江朔合了合手指,似乎沒能適應這種握在手裏的小玩意逃出去的感覺,他斂了眸子,半是審視半是確認地問夏星辰:“很重要嗎?”
比他還重要嗎?
夏星辰似乎顯得有些糾結,手指在身前不自覺揪在了一起,怯怯地抬著上目線看他:“……嗯,下周五要打比賽。”
他感覺自己在訓狗,訓了三年了,自然很清楚什麼神情能讓江朔放鬆下來,也讓他自己不至於吃苦。
果然,他這幅模樣出來之後,江朔那點審視停在臉上半晌,一言不發地將他從頭到尾掃視一番,突然笑了一下,抬手捏了捏他後頸:“星星,你不聽話。”
夏星辰微愣,心裏那點燥意壓不住地往上湧,就快要顯露在臉上了,江朔卻及時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好,那下周末陪我回去。”
“嗯?”夏星辰的疑惑沒藏了,直接發出個尾音挑著眉看他。
江朔卻掏出了手機,一邊發信息一邊說:“我跟爺爺說一聲不回去了,給張媽放了兩天假,你中午想吃什麼,我點外賣?”
夏星辰有一種他可能背著自己把他賣了的詭異直覺,否則這實在太不像江朔了。
他遲疑了幾秒鍾,道:“我做吧,昨天我看張媽買回來挺多菜,還剩一大半在冰箱裏,中午我做一個三杯雞做條魚,再燉點牛腩炒個青菜可以嗎?”
江朔眼睛亮了一下,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很是新奇地看他:“你會做飯?”
“嗯。”夏星辰點頭,十點多在基地裏是他吃早飯的點,但江朔作息很正常,現在開始準備午飯,真正動筷估摸著也將近十二點了。
他沒再耽擱,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取出凍住的肉質食材用碟子裝好一類類化凍。江朔站在門邊看他動作沒一會居然覺得有點手癢,靠了過去將袖子向上挽:“我能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