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廳,兩旁是一段走廊環繞,中間是一個四方形的天井,後麵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小樓後麵是一塊三畝左右的土地,地裏多年未曾清理,已是雜草叢生。
走進小樓屋中,灰塵遍地,屋頂的天窗中照進一縷陽光,蛛網糾結,遍及每個角落。上麵的屋瓦被歲月腐蝕,有的已經化成了塵土,落在地上,變成一堆堆的紅粉,有的掉落在地上,隱約可見外麵湛藍的天空。
老房子在外公年輕的時候曾翻修過一次,卻仍敵不過歲月的侵蝕,疲老不堪。幸好以前蓋房子的時候用的都是白石紅磚,地基和牆架結構都很硬實,隻是外表和屋瓦剝落,隻要找時間翻修一下就行。
在農村翻屋頂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12年一翻,不過樂浪外公的老房子顯然是已經超過了這個年限。
屋子中到處都是灰塵,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發黴腐朽的味道,間或還伴隨著一股老鼠的尿騷味。樂浪把所有的窗戶打開,這地方不大掃除一下晚上看來是沒法睡了。
找了個掃把,努力的打掃起來,單單他自己住的房間愣是掃了好幾桶垃圾,其中還有一大堆老鼠屎,和一堆不知從哪裏來的骨頭,敢情這屋子都成了老鼠窩。打掃完地,又找了塊沒有用的布擦了起來,弄了半天,總算把自己的房間弄得有點人住的樣子。樂浪擦了擦額頭的汗,隻覺得做這些事比討海打仗還累。
三郎在一旁也小幫忙了幾把,拿了塊抹布左擦擦右擦擦,愣是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幹了半天活,樂浪肚子已經咕咕作響,去廚房燒了一鍋水—幸好那些柴還可以用,煮了幾包方便麵,裏麵放了一些火腿玉米腸什麼的,先對付一下吃了,晚上再吃好一點。洗了幾副碗筷出來,再弄了個盆裝了起來,又找了個破瓦盆給三點裝了一些,三點胃口奇好,什麼都吃,在樂浪看來那都是以前餓出來的。
許久沒吃方便麵,味道倒是不錯,匆匆吃完飯,休息一會,就又開始打掃衛生。打掃了一天才打掃完一層樓,看來革命尚未成功,任重而道遠。
晚上樂浪煮了點粥,裏麵放了火腿粒玉米腸粒,吃的倒是有滋有味,可惜沒有肉和菜,隻能將就著,明天再去買。剛剛樂浪跑進後院想看一下有沒有幸存的蔬菜什麼的,卻見一片一人多高的雜草灌木,不由有點沮喪的跑了回來。
夕陽西下,遠處一輪紅日映照著整條山溪,溪水潺潺蜿蜒曲折往下流逝。樂浪和三郎一人拿著一個飯盆,坐在湖泊旁邊的石墩上一邊看著落日,一邊往嘴裏扒拉著稀飯。
遠處,一葉瓜皮小舟由遠處慢慢劃近,驀然,從小舟中傳來一陣高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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