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將軍,你我等得,北戎人卻等不得。”
提筆又在邊關重要部位落下一個墨圈,隻見白起州抬起頭,長發高束,銀甲在身,望著眼前的人,
“周將軍若是累了隻管去歇息,我再瞧瞧這幾張圖。”
少年重新低下頭,擰著眉道。
眼前昏黃的燭火閃爍不定。
他本該是在京城的校場等著這支軍隊進城,奈何他卻等不及,今日直接出宮來見周將軍,甚至與他們同住在這裏。
周懷劍恍惚低歎道,“若我大衍武將皆能如殿下一樣,那區區北戎又何足為患?”
他說罷,掀開帳篷簾子便轉身離去。
白起州亦不在意,隻是目光仍落在地圖上。
隻不過許是因著方才被周懷劍打擾了一下,這會兒心神竟不能如方才一樣專注。
少年握著狼毫筆,手下在一座座險要的山川河流之間勾勾畫畫,心神卻忍不住地飄蕩到了宮裏。
……
那個眉眼精致好看,看著他時軟綿綿的小東西,這會兒又在做什麼呢?
他驟然又想起了白景雲白日裏說過的話。
“你若是真心愛護老五,就不應當再如此所作所為,叫他暴露在險境當中。況且,你母妃對他的敵意,也已非一日兩日了,你我都明白的。”
“現下你越接近他一分,他的危險便添一分。”
……
他放下筆,帳外冷月似霜,冬日的瑟瑟寒風卷起動著腳下的砂石。
白起州脫衣睡下時已近三更。
桌上的蠟燭被他吹熄,寂夜裏眉目俊逸的少年抬起頭,帳篷頂上空蕩蕩的。
不知怎麼的,他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宮裏,那個小東西就立在他麵前。喵喵尒説
他墨色的長發沒有束起來,就那麼隨意地披散在腰間,精致好看的眉眼間似乎有點兒不解,又似乎有點茫然。
白起州恍惚看著自己走了過去,低下頭去看那個隻到他胸口的小東西。
他們好像一同坐在榻上,綿軟舒適。
“在看什麼呢?”
他聽到自己笑問。
“唔……在等哥哥呀。”
小美人突然乖乖地抬起頭,方才的茫然一掃而空,連忙伸出手來牽他的袖子。
精致的眉眼間全是喜色,軟綿綿地仰起頭來看他,
“就是在等二哥……你終於來啦!”
“等我做什麼?”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低沉裏微微有些欲說還休的沙啞。
“嗯,等,等二哥……”
懵懵懂懂的小殿下低著頭,看不清那張精致的臉上的神情,隻能看見他指尖一動,竟然主動開始解自己的外裳。
白起州一霎時愣在原地。
他想握住小殿下的手,命令他不許動,身子卻好似墜入雲端似的,根本握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後背上的冷汗驟然冒了出來,白起州才喘著粗氣恍然睜開眼。
帳篷外仍是一片黑沉沉的夜色。
桌上的蠟燭早已熄滅,涼夜如霜。
溫柔綺夢消逝得無影無蹤,白起州心跳如飛。
“兄弟……”
他垂下眸,似夢似醒一樣失神低語,似乎仍是驚疑不定,“我與他是親兄弟,我又怎麼會做這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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