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乖些,自己先用膳,本王出去會客。”
謝枕溪親自動手幫他盛了碗湯,放軟聲音道,“殿下等等本王,待會兒回來將此事說與你聽,嗯?”
白眠雪雖然在榻上躺了兩日,但這期間一直有人給他喂各種湯湯水水,這會兒整個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一時竟也不餓。
小美人根本不看桌上的吃食,隻是輕輕扯住他的袖子,抬眼看著謝枕溪,
“王爺可是要說前日遇刺之事?我也想聽。”
謝枕溪挑眉看著他,合起來的折扇輕輕敲了敲他白皙的指節,像是催促小美人放開似的。
“殿下這兩日在我王府休養,本王還未曾來得及告訴外頭。眼下外麵正是亂成一片,許統領一介粗人,說話自然不防事,殿下可莫要在這等節骨眼兒上添亂,嗯?”
“……我就要聽!他們都敢直接行刺,已經這麼囂張了……你還不許我知道?王爺你就帶我去吧……好不好?”
小美人眨眨眼兒,仰起小臉認真地看著謝枕溪。
老狐狸一低頭,瞥見的就是那張失血以後微微蒼白的精致小臉,一雙眼兒裏似乎萃了星月,格外招搖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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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孟慶今日來,在王府外頭的偏廳照雪堂裏倒是侯了好一會兒。
往日他來,隻要謝枕溪在,必是不消片刻就有人領他進去的。
唯獨今日,就連王府的婢女們都輪番上來添茶添了好幾次,仍是不見謝枕溪的人影。
許孟慶一下一下拂著蓋碗裏浮起來的茶葉,心裏不由得直犯嘀咕。
正當此時,忽然聽得照雪堂後門處一陣腳步聲,原來謝枕溪今日未從正麵迎麵進來,而是從後門這處繞了過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許統領久等了。”
許孟慶連忙從座上起身,低頭匆匆行禮。
直到謝枕溪含笑坐在主位上,他方才敢漸漸地抬起頭來。
他有段日子未曾來過這照雪堂,也不知這裏何時多了一架金絲勾邊鑲嵌著琅琊美玉的屏風。
謝枕溪就隨意坐在屏風前的一把椅子上,唇邊含笑,說話卻是幹淨利落,開門見山,
“許統領這會子來,可是為了玉山行宮一事?”
“是,王爺果然明察秋毫。”許孟慶苦笑了一下,“前日王爺交待給下官的那些物品,下官已是查清楚了。”
謝枕溪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原來前日白眠雪在行宮中毒暈了過去,謝枕溪將人帶回來之前,在雙燕堂外不經意發現了一隻小香囊。
待回來以後拆了其外麵的布料細細查看時,隻見其內裏香料及其特殊的做工風格,大體上都和暹羅人一貫的風格十分相似。
他將這物連同其他侍衛搜尋到的一些邊邊角角的證據一道交給了許孟慶,且叫他細細去探查。
“查清楚了,這些東西竟與那暹羅人不相幹,是那北戎豎子偽裝成的暹羅人,意欲栽贓嫁禍。”
話音剛落,那屏風後似乎突然有了點兒細微的響動。
許孟慶武將出身,對這些自然是敏感至極,當下就手按在腰間,低喝了一聲,
“是誰?”
謝枕溪倒是神情自若,他慢悠悠地瞥了屏風一眼,搖著扇兒,唇邊勾起些笑,
“許統領莫急,這怕是我新近養的隻貓兒,調皮活潑,最是伶俐招人疼。”
“原來如此。”
許孟慶猶疑著將劍收回去,到底還是麵露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