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趕忙撥浪鼓一般地搖頭。
他們家王妃，上房揭瓦，爬牆鑽狗洞，除了長得好看，全身上下愣是沒有一點傳聞中江南女子的樣子。
書房內，影衛避輕就重地朝趙煜報告。
例如：“王妃切菜差點就切掉手指，大夥都叮囑她小心些。”
“王妃去買酒，險些摔了一跤。”
趙煜衣袖下的手越攥越緊，他聽見不似之間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
“可有事？”聽著還有些許緊張。
趙煜完全不明白他在緊張什麼。那個女人機靈狡詐，能有什麼事。
“酒沒事。不是。”影衛打了下自己的嘴，“是碗沒事！一點都沒碎。王妃一腳滑過去，大夥都以為酒要倒了碗要碎了，誰能想到正好飛進鍋裏，一點沒灑。”
“…… ”趙煜：“我問你這些了？”
對上王爺馬上要暴怒的眼神，刀光劍影間，影衛突然醒悟過來，“王妃沒事。她摔了一跤，自己就爬起來了。”
趙煜聽到有什麼在自己掌心被捏碎的聲音。
影衛埋著腦袋還無所察覺，繼續道：“還有幾個男人誇王妃嬌豔，問她是否許了人家。哦，對了，他們還說了，哪怕她有郎君，他們也照樣惦記。”
話落一地青瓷碎渣。
眾人看著何穗不要銀子般地往醬料盤裏倒糖，臉上全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辣椒碎放得不多，醬油倒是倒了不少。
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一根筷子，何穗往裏頭蘸了點料放嘴裏嚐了嚐，馬上“呸呸呸”地噴到一邊。
大夥看著她的舉動，臉上全是嫌棄。
夥夫自己都嚐不下去的醬料，這烤出來的五花肉能吃？
誰讓這小姑娘年紀輕臉皮薄，“呸”完之後還裝著一臉無事人的樣子，來了一句，“這味道還行。”
真是錢難掙，那啥難吃。
有人看她著實可憐，提前喊她：“姑娘，我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把盆拿出來吧。”
“什麼盆？”何穗下意識地開口問道。她左右看了看，自己現在暫時也沒有用到的地方。
“就是你們賣藝收錢的那個盆啊。”幾個人一齊亂哄哄道：“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錢不管多少，都給你往裏頭放點。這年頭，誰出門都不容易啊。你看你一個完全不懂做飯的小姑娘，還要出來遭這罪。”
“我們大人看了都心疼啊。”
何穗：“…… ”但她還是趕緊聽他們的吩咐把盆搬了出來。
一時間陸陸續續裝滿了一大盆的錢。
何穗眨巴了眨巴眼睛，不知道自己該是啥心情。
她淨手後把碗裏的調好的醬料撒到豬肉上，給它抹勻盡量拍入味。
宋玉蘭給她遞了張油紙。
她將豬肉放進去包好，捆上繩。
在宋玉蘭幫忙洗淨的鐵鍋中，倒入早就準備好的石子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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