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 / 2)

這是一片被光脈流貫穿的山脈。

在太陽的照射下,覆蓋著大山的晨霧反射出淡淡的光暈,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散去。

濃鬱且鮮豔的綠色在山峰與山峰之間流動,時而濃烈時而淡然。

靠近光脈流的存在,生命力更加繁盛豐饒。

草木,野獸,還有人類肉眼看不見的蟲,在此繁衍生息。

一代代的山之主守護著這裏,盡職地維持著整片山脈生命的平衡。

這一代的山主是人類,茅,已經快要被她自己遺忘的名字,在漫長的歲月中,她作為人的記憶正一點點被大山的重任所磨滅,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變成了非人之物。

茅此時站在樹枝上,看向森林深處的一抹異色。青瓦白牆,和茅印象中人類居住的房子很像,但其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完全陌生的,冷若冰霜卻不像雪透徹,更像是高山上的泥沼,隻要靠近,生的氣息就會被剝奪。

這樣一個會剝奪其他生命的存在,突然出現在這,茅根本沒有時間想為什麼,她為了保護大山,消耗了大量的山主之力,才把它隔絕起來。

之前這座房子周圍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存在,寸草不生,連蟲都避開了這裏。現在,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輪回,用來隔絕房子的煙霧越來越薄,房子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平和起來,漸漸露出它本來的樣子,殘破不堪的樣子。

茅慢慢的走過去,停在牆體坍塌的地方,周圍沒有任何植物,就連飛禽走獸的叫聲也聽不到了,這一片寂靜的可怕。

在茅所剩無幾的人類記憶中,人類居住的房子應該是有屋頂,四麵都是牆的地方,然後有人進進出出,有燈火也有各種各樣人類的聲音。

而茅眼前的這個房子,大麵積的坍塌,顯得視野空曠,而沒有坍塌的地方,大片濃重的黑色覆蓋著,還有各種淩亂不堪的劃痕。

這房子很大,甚至還有大片的湖,把房屋分成了兩段,更遠一點的房屋依然無法看清,氣息還沒有被大山同化。

茅小心的越過破損的圍牆,來到院子,完全陌生的冷硬的氣息撲麵而來,茅站在原地,臉上突然出現的劃痕滲出了血。

茅用手感受著傷口,然後看著手上的血,這是刀?

茅派遣了葎草,認認真真的看著眼前,感受著這棟房子。

除了氣息什麼都沒有,這棟房子安靜的不可思議,就連蟲都沒有出現過。

原來如此,在此地,葎草無法回應我的請求,是因為這個房子還沒有被大山接納。不,也許是房子它不想被大山接納,這棟房子是有主人的。

茅向前走了幾步,這次,什麼都沒有發生,剛才的氣息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裏麵的土地依舊寸草不生,湖水很渾濁,樹木也是冬眠的狀態,而屋內,即使沒有牆遮擋著,肉眼看到的空空如也,茅還是不想進去。

茅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抗拒什麼,順著想法,轉身離開了這棟房子。

當茅穿過牆,再次感受到葎草傳過來的大山的意誌,熟悉且讓她安心。

在茅走遠之後,這棟房子周圍的煙霧,再度濃稠起來,煙霧同化著房子,而房子則是努力抵抗著。

在生物肉眼看不見的另一個空間裏,勉強維持著人型的刀劍男士們或沉睡,或坐或蹲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像他們的氣息一樣冰冷陳舊。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已經難以維持人的狀態,變成了白骨,看上去就像沒有思維的行屍走肉。

在茅站過的地方,一個帶著眼罩的成年男人站在那,另一隻眼睛血紅如墨,手裏的刀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就被另一隻手摁住,確切地說應該是手骨。

“真是微妙的香氣,不是嗎?光忠桑。”那隻手骨沾著茅的血液,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血紅的雙眼中,金色的光暈若隱若現。

名為燭台切光忠的刀劍男士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完全不在意是否傷到身旁的人,抽回刀放回刀鞘中後,轉身,用有一隻已經白骨化的雙腳緩慢的回到屋內。

“我說光忠桑,下次換我來出手怎麼樣?一定能讓那香氣襲人的血液如花一樣開放的。想想那樣的場麵,真是讓人激動呢。嘿!”

燭台切光忠揮劍砍向說話之人鶴丸永國。

鶴丸永國同樣出劍抵抗。

“怎麼?你這腐朽的身體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絲,似乎好像是主人的聯係,就要開始"為主人奉獻"了嗎?”鶴丸永國惡劣的嘲笑著對麵之人。

“你可以試試,一樣。”燭台切光忠收回刀,回頭走開。

鶴丸永國跟著燭台切光忠。

“你是說,我出手效果是一樣的?你並沒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