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牛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不僅是因為這一路走來,不斷犧牲的星雲特區的英雄們、兒郎們、第十六軍的戰士們。
還有那天變成夜鬼的譚青山。
就在他沉浸在劇烈的傷感與悲傷中的時候。
陳銘海忽然走了過來。
“那天你看見了譚青山了對吧?”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王牛抬起了頭來,沉默了一會兒,坦誠道:“是的,我與他聊了一會兒,他跟我說了很多,我以為他會暴怒、殺死我,結果他卻落寞的離開了。”
再次想到當初譚青山離開的背影,他忽然隻覺得一陣揪心的痛席卷而來。
那是想將最重要的人拉出深淵,卻又做不到,隻能看著他一步步墮入深淵,越走越遠無可奈何的劇烈痛苦。
“我們都理解你,沒人會怪你的,王牛。”陳銘海說著,輕輕的抱了一下王牛。
王牛怔了怔。
他知道陳銘海有多麼的痛恨夜鬼。
不隻是星雲特區浩劫。
還有陳耀靜的事情。
“是啊,你還有我。”就在這時候,一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牛有些驚訝,回過頭來,卻看見了陸芸仙在對他巧笑嫣然。
有人說愛是治愈一切傷痛最有力的力量。
這一刻王牛深刻的感受到了。
大力拎著酒壺,看著一座座昔日熟悉之人的雕塑,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淚流滿麵。
如果他當初不離開星雲特區,或許也能隨故人長眠地下了吧。
韓如星站在其中,他感受著第十六軍的氣氛,仿佛能夠感同身受,隨時融入其間一般。
東耀看見了陸芸仙和王牛在那談笑,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嫂子終於有勇氣準備走出來了。
嗬嗬,張迪濤大哥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既然自己給不了別人幸福,又不讓別人離開,這是一種自私。
愛是無私,也是成全。
趙耀郎和錢思敏緊緊牽著手,不斷將白花放在這一座座令人忍不住時刻保持最崇高敬意的雕塑麵前。
貞軍的將士們也在祭奠著這些星雲特區、第十六軍的先烈、戰士、英雄們。
於秀站在人群中,看著遠方的零號。
那個麵容清秀的青年穿著軍裝正在和付鵬鵬一起買醉,對著一群雕塑談天說地,笑得像個孩子。
“將軍,如果愛,就勇敢一點。”
“將軍,如果愛,就大聲說出來。”
“將軍,去表明心跡吧。”
……
貞軍的女兵們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看向了於秀,紛紛鼓勵道。
“他注定不是屬於我的,我隻要看著他光芒萬丈,能夠每天開心就很滿足了,人都是貪心的,可我是個小女人,很容易滿足得到。”於秀卻是搖了搖頭,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轉身走遠了。
其實對於零號、呂倩她心底都是愧疚的。
如果當年沒有她那些事情,零號或許呂倩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事情。
或許星雲特區就不會有那樣的浩劫。
對於星雲特區、第十六軍的將士、零號以及那遠在青燈教的呂倩,於秀心中或許是愧疚的吧。
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遠去的背影,貞軍的女兵們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到了極點。
小短那些開始與第十六軍將士們格格不入的外來者在遠方看著這一切,無論怎麼都理解不了第十六軍的感受和這氣氛。
他們隻是覺得自己跟第十六軍的將士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於是他們默默離開了第十六軍,沒有告別,沒有寒暄,更沒有告訴任何人。
當初零號說過。
適合第十六軍的自然會留下來,融入到其中。
不適合第十六軍的遲早會離開。
留下來的是融入到其中的是韓如星、大力等人。
離開的是小短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