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安對著許南枝,幾乎是怒不可遏。她一把將一旁的江皓塵推開。江皓塵本就是個柔弱書生,沒習過武。這一下生生被推出去老遠,最後跌在了牆角,捂著胸口喘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那沉安將人推開,這才騰出功夫來對付許南枝。她嘴角掛著一種極其可怖的笑意:“主人是這世間一等的人物,自是該有世上一流的女子來配。”
她看著許南枝,想了又想,到底鄭重其事開口:“我知你不是一般姑娘,自是不用一般的法子對付你。”她收了手中的峨嵋刺,高高昂起腦袋來,看著許南枝:“這樣吧,我們著著實實打一架,你若贏了我尊你為未來主母,自此後對你言聽計從。你若輸了,就休要怪我無情。”
許南枝看著眼前那個信誓旦旦的沉安,一時間生出許多恍惚來。她忽然好笑,開口問道:“我為何要同你賭?”
“你若不賭,便隻有死路一條。”她目光之中忽然迸出精光來,直勾勾地對著許南枝。
眼前姑娘,雖說執拗,卻到底孩子氣了。許南枝搖了搖頭,同著她道:“這世上有許多事,我之蜜糖,彼之砒霜。你覺得你家公子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珍寶,可我卻覺著他不過同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一般無二。不過都是這茫茫紅塵之中的一個罷了,說不出好,可也說不出不好。”
許南枝瞧著她,有些無所謂地笑了笑:“你倒不如直接放我走來的好。”
沉安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可最後分明是一臉的不信:“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多了,這些年纏著我家公子的,不知有多少。像你這樣欲擒故縱的,多了去了。你不必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沉安昂著腦袋,一臉的趾高氣昂,倒是叫許南枝心中生出些許的莫名和詭異出來。她忽然有些驚歎於眼前姑娘的癡情,卻又不免多歎一句,這姑娘屬意非人。喜歡誰不好,偏生喜歡上這麼一個。
許南枝皺著眉,她剛準備開口,忽然聽見身後的江皓塵喊了一句小心。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卻發現江皓塵嘴角露出來一絲極其詭異的笑容。他一抬手,袖中撒出一陣白色的煙霧。煙霧無色無味,許南枝避之不及,竟是在一瞬間覺著有些頭暈。
“小心。”江皓塵對著許南枝道,卻還是有些晚了。許南枝吸了兩口那白色煙霧,竟是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這種感覺同之前服用了軟筋散之後的感覺確然不同,這感覺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的了四肢一般。
她一點都動不了,隻能努力挪開眼,眼角的餘光極其勉強地瞟見了另一側沉安。那沉安的狀況倒是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整個人亦是癱軟在地上。她麵目猙獰,竭力掙紮,但到底是難以動彈。
江皓塵見狀,這才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聳了聳肩,這才蹲下身,先是查驗了一番沉安的近況。確定了暫時她沒有什麼威脅了,這才走到了許南枝身邊。他廢了些力氣,這才努力將許南枝從地上扶起來,換了個稍稍好一些的姿勢。他在懷裏摸索了半天,這才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瓷瓶子,打開瓶子倒出來一粒藥丸。他動作有些僵硬地將藥丸塞到了許南枝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