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緣君屏氣凝神,在陳鈺軒的帶領下,他巧妙地避開了路上巡邏的獄卒。走到石路時,有兩座眼冒紅光,頭部左右扭動的石獅子。
陳鈺軒利用某種功法的步伐,身法輕如鴻燕,輕輕一躍,迅速出現在石獅子的死角處,提起竹簪,於上邊刻畫了某些符文。
轉息間,他便改變了靈力的走勢,廢去了石獅子觸發攻擊的陣法,石獅子的雙瞳開始變得黯淡無光。
又到一個轉角處,顧緣君終於忍不住地問“你這麼強,就找不到一個空隙位逃出去嗎?
陳鈺軒搖搖頭,道“大門有兩個修為高深的獄卒長久鎮守。”
顧緣君想起那些用神識移動的獄卒,點了點頭。
他們得謝謝墨巧然的吝嗇,守牢房的獄卒就幾個,而且還沒給人設換更休息的時間,所以那些獄卒都會自己偷懶。
接連穿過了幾個機關後,穿過兩道金屬大門,直至聽到前方傳來談話聲時,顧緣君二人才停下腳步,躲在暗角處。
“你小子,老是往外跑,不怕我告狀?手上還提著這麼多酒,怎麼,最近不是說手頭緊。”
“你得知道這牢房構造滲得慌,又沒換更時間,老子可不願意在這邊多待。這不,我這一出去,就碰上了武林幫幫主嚴龍骨大壽,西市的烈酒一律半價,來!好兄弟一起喝。”
兩人身上的靈氣仍未完全凝實,趨向液體,修為約莫是凝氣期第九層。
趁兩個獄卒感知力被酒精麻痹時,陳鈺軒動用靈力,把裝著水的靴懸空升起,平穩地把水倒進二人的酒中。
倒水的聲音,混在兩個獄卒提起大碗,大口大口喝酒的聲音中。
這下了迷藥的水是獄卒平日給的。而靴是顧緣君從一個呼呼大睡的小孩腳下脫下的。
為那孩子早上得穿一隻濕了的鞋而默哀一秒……
待兩個獄卒喝完酒,發出打呼聲時,陳鈺軒才朝顧緣君招了招手,示意快走。
顧緣君比了個收到的手勢,攝手攝腳地經過時,那獄卒的頭忽然抬起頭“誰!”
顧緣君的心髒嚇到差點跳出來,直至聽到對方發出夢囈時,說“垂……垂英娘子,嘿嘿……”他才快速地直線通過,走進另一扇大門內。
“這就是禁陣?”
顧緣君起初想像過禁陣的麵貌,或許是像動畫那
樣,是一個圓形的陣法,中央放著一顆墨玉,靜靜懸浮在空中。
然而真正的禁陣,顛覆了他的想像。
禁陣是由一堆圍繞著牆寫的紅色狂草字跡,從牆麵一直延伸至地麵,徬彿被大量腥紅的血液潑灑過。墨石被紅色的符文圍繞,懸浮在空中,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靈力於符字間遊走時,無論是從視力上,還是氣息上,都對顧緣君形成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陳鈺軒道“這個禁陣還不是完整的。真正的禁陣,還需要再配合地勢,幻陣……”
顧緣君沒聽陳鈺軒說什麼,看到禁陣時,他的頭便開始暈眩,太陽穴脹痛,就像發著幾晚都不退的高燒。
“怎麼了?”
顧緣君說了說自己的感覺,陳鈺軒很快下了個定論。
“你修為不夠。”
他又皺了皺眉“你是凝氣期的第幾層?”
顧緣君被問到修為,有點尷尬,有點難為情地道“凝氣期第一層。”
陳鈺軒瞪大了眼“凝氣期第一層?你修為沒進展過?”
在世家子弟中,凝氣期第一層就是最低的境界。
陳鈺軒又問“你學陣法學了多久?”
見到顧緣君更不好意思的模樣,陳鈺軒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間,他便聽到顧緣君支支吾吾地說。
“沒學過。”
看到陳鈺軒瞳孔震動時,顧緣君急急補充道“不過我學過畫符……”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月左右。”
空間沉默了……
顧緣君忽然覺得,自己或者不補充還比較好。
事實證明,陳鈺軒對方才自己生出殺意的行為,而後知後覺地感到羞愧。
他其實一度放出靈力,探測過顧緣君的修為,可顧緣君能洞破他的法器,所以他以為對方用了道具掩蔽真正的修為,完全沒想到,這就是他真正的修為。
凝氣期一層,陳家五歲小孩都能達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