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姐妹的心結還真是一目了然。
在好不容易安撫了雨心,將她送走。
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深深的歎了口氣。
段樂然癱倒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袋裏思緒繁雜,想到雨心離開之時拜托她罩著阿玉,心中隱約不安。
“王妃,怎麼了?您睡不著嗎?要不要奴婢去換個香薰……”
“不必,我隻是去趟茅房,你繼續睡。”
段樂然終於是耐不住這心中的煩悶,翻身起床。
倒是不小心驚動了睡在外間的玉梅。
對於玉梅迷迷糊糊的詢問,段樂然無奈的笑了笑。
玉梅聽到她的話,應下一聲後又閉上了眼睛。
段樂然喬遷透過窗戶紙的若明若滅的燭火,在客房門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悄悄的推開了房門。
在看到床上安然入睡的雨心時,段樂然還是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一進門又要撞到在空中亂蹬的雙腿。
段樂然看到雨心臉上未幹的淚痕,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將燭火熄滅後關上房門。
一轉身,就看到在簷下站著的蕭景曜,心頭一跳。
在看到他手中的酒壇之時,硬生生把到嘴邊的一聲尖叫咽回肚子裏。
“好巧啊,王爺也喜歡半夜賞月?”
“本王聽說睡不著的時候,喝酒是個好辦法,王妃要試試嗎。”
段樂然瞧著月色紛紛灑灑,從空中浮著的灰塵,落在他肩頭上,卻襯得他嘴角的笑容越發柔和。
鬼使神差,段樂然點了點頭。
不過在房頂上坐著的時候,段樂然頓時後悔了。
提著一口氣,生怕自己一個鬆懈,就從瓦磚堆砌的房頂上砸出個洞落下去。
喝酒一定要上房頂嗎?
這是什麼必須經曆的流程嗎?
段樂然默默握緊了拳頭,“王爺,我們能去房裏喝酒嗎?外麵風大,容易著涼,若是王爺因臣妾染上風寒,回去一定要被寧王殿下念叨了。”
偏偏身旁的人毫無知覺,甚至還給自己倒了碗酒。
難道不是她失眠,她喝酒。
怎麼這人自顧自的喝起來了?
段樂然抽了抽嘴角,試圖提醒他的“設定”。
“王爺,您的身體……不是不能喝酒嗎?”
“有句話叫舍命陪君子,本王如此貼心,王妃也不說是謝謝?”
“我真是謝謝您。”
段樂然臉上笑的有多和煦,說出的話就有多咬牙切齒,“臣妾突然覺得有點困了,可以下去了嗎?”
“於家的事情王妃怎麼看?”
對於蕭景曜自動忽略了她的抱怨和要離開的想法,段樂然太陽穴一陣發脹,抬手揉了揉眉心。
聽到他的詢問,神色一頓,眸色更是晦暗不明。
“……她們日後定有大作為。”
段樂然張了張嘴,有許多想問他的話。
為什麼對於家的事情格外上心?
又為什麼要在背後做推手,引導她去處理這件事?
結果萬千的疑惑,最後隻彙聚為一句對於家姐妹的肯定。
“王妃為何這樣說?她們姐妹一個死板,一個偏激,哪裏有值得王妃如此評價的地方,或者說王妃真的知道了“大有作為”四個字代表的什麼嗎?”
蕭景曜對她的結論有些意外的挑眉,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