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問:“你覺得我身上留疤不好?”
薑晚池沒有看到他的促狹,直接就說:“可以不留就不留吧,那東西又不好看。”
邢越暗笑,“既你在意,我會仔細不留下疤。”
不是,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薑晚池瞄他一眼,發現他根本就是在逗弄她。
氣得薑晚池往他手上掐了一記,不過她很注意著他受傷的地方,隻掐他手背。
邢越根本不痛不癢,但是按捺不住心裏癢,這就像年輕的夫婦在逗樂子。
他嗓音不由啞下去,“我說真的,你在意的話,我一個疤都不會留在身上。”
“你還說!這與我何幹!”薑晚池撇過臉去。
邢越非要湊近她,也沒拉好裏衣外衣,任由胸膛半敞著,“這與你大有關係。萬一你到時嫌棄,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
這個到時指的是什麼時候,什麼事,可就真的很有顏色了。
艸,輕率了!
薑晚池懷疑他在開車,但她又沒有證據!
她輕咳一聲說:“既然你傷口沒事,我先回去了。”
邢越一下抓握她的手,長指還摩挲了她的手幾下,“你看也看了,難道不該負責?”
薑晚池半天沒回過神來!蒼天啊,她到底看什麼了!明明什麼都沒看好嗎?
“你亂講,我沒有看!”
邢越目光灼灼盯著她的眼,“你不止看過,你還碰過。”
薑晚池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要訛她也得有證據。
“我沒有,我不是!”
邢越逗她有點上頭,“第一次在客棧,你壓在我身上,你看了也摸了,第二次在……”
薑晚池一把捂住他的嘴,媽的,給你個喇叭到處宣傳好不!
“你別說了,我當時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邢越“哦”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負責?”
薑晚池:“沒錢沒車沒房,負責不起!”
邢越:“我有,你負責出人就行。”
我丟,你還是白斬雞嗎?你現在都變油了,你當油雞去吧。
薑晚池頗為無奈,“好了,王爺,你皮一下就好。時候真不早了,我得回府了。”
邢越不想放她離開,難得他們之間能有這麼好的氣氛,他想一直一直讓她在自己身邊。
“你在青雲台唱了這麼多首曲,不餓嗎?”
薑晚池摸著肚皮,就是餓啊,所以才想快點去找吃的。
邢越用吃的誘她,“帶你去個好地方,好吃的特別多。”
沒等薑晚池回答,馬車就動起來,往護城河的西邊走。
等馬車停,邢越說:“到了。”
薑晚池跟著他下去,隻見一處不大不小的農莊,溪流環繞,螢蛾飛舞,四處還有草的幽香。
農莊的圍院裏,架著炭爐,上麵早就小火烤著一隻雞,兩條魚。
薑晚池閉了閉眼,實在是罪過,這個點大魚大肉,得胖死啊。可是不吃飽,哪來的力氣減肥?
還是吃吧,不要為難自己了。
她信步過去,搬個小板凳往那爐子前一坐,動作純熟地弄起燒烤來。
邢越見她如此舉動,心下暗歎,這次他終於成功地投她所好了,沒翻車。
“你對烤東西很熟。”
薑晚池想說,拜托,現代人燒烤誰不會呢。
“王爺,你沒忘記你從前是喊我村婦吧?!鄉下人哪有不懂這個的?”
邢越好一陣羞愧。他是真的長了教訓,村婦又如何,他如今還真恨不得自己是個鄉下漢,跟她無憂無慮在一起。
“是我太高傲。薑晚池,你如果沒被侯爺找到,如今是不是已嫁作人婦?”
薑晚池想了想說:“大概是吧,鄉下女子都嫁得早。”
邢越沒忍住問她:“那你當時想沒想過嫁給什麼人?”
薑晚池心想,她哪知道狗血文裏的薑晚池怎麼想的,反正她是沒想過。
她隨口胡縐一通:“嫁個屠戶,或者書生吧。”
邢越擰眉,“為何?”
“屠戶家有肉吃啊,生活過得不差。書生的話有點學識,生的娃將來也有盼頭。”
很實在的想法了,雖隻是假設性問題,邢越還是吃醋了。
“那你到京城後,知道自己跟我有婚約,你當時是如何想的?”
薑晚池回得很順口:“太嚇人,這不是亂來嘛,鄉下丫頭嫁王爺,說書的都不敢這麼說!”
邢越嘴角一抽,難道她不該覺得受寵若驚嗎?這大好的姻緣,不是誰都有這命撞得上。
若冥冥中有定數,他與她就不該隻有眼前這一點緣分,他們的牽絆會越來越深才對。
邢越連月老都不信,隻信自己。
“薑晚池,我們來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