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顏麵再要緊,出了王少爺這檔事之後,清白多半是保不住了。
柳貴妃回過神來,柳玉真已經被救上來,聽說吐出了很多水,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受刺激太大,張嘴就是尋死覓活。
王少楚也被這一幕嚇到了,仿若癡呆地跪在那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種事不管擱在誰身上,都膈應死了,也夠難受的,關鍵還發生在宮裏,一石激起千層浪,上麵責怪下來,柳貴妃自是摘不了責任,柳家、王家的關係也會變得岌岌可危。
沒有人會想到,十五佳節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樂極生悲。
柳貴妃讓人驅散了眾家小姐,她已無暇去管薑晚池,擺在她麵前有那麼多的問題等著她善後,一著不慎,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姨母尚且像被抽空了力氣般,邢燕這種不經事的高門貴女,自是更加熬不起,她又驚又懼,怕被發現此事她有參與,更怕連累王爺哥哥,連累楚王府。如果可以,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讓誰也找不到她。
她不知要怎麼向那些人交代,她這次真的闖了大禍。
唯獨一個秦芳若在撐著局麵,為免柳玉雙慌亂中說多錯多,她命自己的婢子先行將柳玉雙帶回去,回的秦府。
而邢燕,她在宮中暫且是安全的,柳貴妃會保住她。
秦芳若揉了下眼旁的穴位,從未想過,自回京以來,她就屢次輸給薑晚池。她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明明所有事情都算到位了,可那薑晚池為何有三頭六臂,怎麼都弄不死?
她的師傅曾誇過她,說她聰慧又懂謀略,可是為什麼,她竟會輸給一個從鄉下來的丫頭?
秦芳若在宮門外,擋住了平西侯府的車馬。
薑晚池知道秦綠茶會來這麼一出,因為秦綠茶有一樣別人都沒有的“優點”,那就是輸了之後,會很認真去找自己的不足,然後不斷超越自己。
所以薑晚池一點都不意外秦芳若會跟自己正麵剛。
她緩緩下車來,臉上帶笑,“秦小姐在這裏等我,所為何事?”
秦芳若最看不得薑晚池這副淡然的模樣,好像不費一點力氣就能將自己苦心經營的全部擊碎。
她的語氣頗為冰冷,“別裝了,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隻問你,為何?”
薑晚池差點笑出豬叫,特麼的,你秦芳若以為自己是誰啊?我有必要理你嗎?你算計我算計不成,還跑到我麵前來,問我為什麼沒有被你算計到,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秦小姐,恕我不清楚你問的是什麼,所以沒法回答你。”
薑晚池作勢要上馬車,秦芳若終於沒沉得住氣,一把攥住薑晚池的衣袖,“薑晚池,你不會一直那麼好運的。”
薑晚池甩開她的手,“秦小姐在說什麼笑話?比好運的話,誰能比得上秦小姐?我薑晚池有多慘,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說我一直好運?請問好運在哪兒?”
秦芳若很想撕了她的臉,卻反而顯得自己氣度太小。她要是真的跟薑晚池理論其好運在哪兒,那就等於承認那些事她都有經手,真正的不打自招。
她還算有兩分理智,一下回過神來。
“薑晚池,有得笑的時候你盡管笑,等你再也笑不出的時候,任你再高傲也會認命。”
薑晚池上了馬車,隔著簾子不輕不重地說道:“同樣,我也有句話送給秦小姐,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
“再者,我寧願事後笑得像個傻子,也不會事前笑得像隻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