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薑晚池不敢大意,即便有婆子和丫環,她也要親自守著阮姨娘,吃喝的都要經過她的手,確認沒問題了才給阮姨娘。
兩天過去,薑晚池累得不行,實在是睡覺都在擔心阮姨娘的胎兒,也怕有人趁此機會來作妖。
整個宜姝閣都戒備起來,密不透風,就為了護阮姨娘的安全。
不過,該來的人還是來了。
邢越回到王府才知道,邢燕竟背著他做了如此驚天動地的事。大鬧平西侯府,代他去退婚,並且差點害沒了平西侯的子嗣。
邢越眉頭緊鎖,麵色陰沉,含風都不敢看他的臉,“阮姨娘的情況還得看明日,郎中會去複診,聽說極有可能保不住,這兩日薑大小姐半步不離伺候著,就怕有個閃失。”
半步不離,那就是無暇理會退婚一事了?但是那退婚書,她又是怎麼看待的?會不會當了真?
邢越心頭大亂,慌得不成樣子,“她真的沒遣人來王府找我?”
含風說沒有。
邢越抑製不住想見薑晚池的心情,那退婚書不是他給的,作不得數。她該明白的吧。
越想越難安心,“我要去平西侯府一趟。”
卻在此時,邢燕回來,還特別高興地喊他:“王爺哥哥,你可算回了。我要給你個驚喜。”
邢越冷笑,“驚喜?你說說看。”
邢燕便說:“從今往後,你再也不必擔心要娶那鄉下千金了。我已替你辦妥了,日後你隻要娶自己喜歡的人就好。
邢越震怒,一掌擊碎案上的鎮紙,“本王的事,何時需要你插手了?你不分青紅皂白,恣意妄為,可有想過後果?”
邢燕整個人都懵了,王爺哥哥從來沒有對她自稱過“本王”,可見他生氣到什麼程度。然而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做的都是為了他好啊。
“王爺哥哥,難不成你還想娶那村婦?那個毒婦城府極深,好算計,你喜歡她什麼?”
邢越聽了更是上火,“本王還就隻想娶她。你鬧出來的事,要如何收場?若平西侯的子嗣因你有個閃失,你如何擔當得起?你以為凡事有姨母替你擔著,你就什麼都不怕了?這事若告到皇上麵前,也是你的錯。你簡直,不知所謂。”
邢燕傻了眼,何曾被她兄長如此罵過,她當下紅了眼圈。
邢越頭疼不已,這才剛剛與薑晚池有些好轉的跡象,因為邢燕這一鬧,勢必比從前更加難以靠近,原本她就不想嫁他,如今得了退婚書,她還不緊緊揣著嗎,恐怕會高興到做夢都笑醒,終於不用嫁給他了。
“邢燕,你真的太令我失望。”
邢越大步離開,他必須見平西侯一麵,親自與平西侯說清楚。他更想見薑晚池,告訴她他根本不想退婚。
急急趕到平西侯府,通報的侍衛說侯爺不在府,讓他請回。
邢越不死心,“大小姐可在?”
通報的人出來說,請王爺在此等上一會兒,大小姐就出來。
連請都不請他進去,便可知道如今侯府的人看他是什麼態度了。
邢越心裏焦灼,又是擔心又是惱恨。
薑晚池總算出來了,臉色憔悴,見了他還能打招呼,可邢越懷疑她在敷衍他,猜她此刻應該是兩種心情,一種是恨不得弄死他,畢竟他親妹妹害得阮姨娘快小產;另一種是高興,因為得了退婚書,她自由了。
薑晚池緩緩開口道:“王爺既來了,我有一事正好與王爺說。”
邢越咬了咬牙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不同意。那也不是我的意思,作不得數。”
薑晚池定定地看著他,“郡主言之鑿鑿,是代王府來退婚,且蓋了郡主的印章,那就是作了數的。王爺也不必如此介懷,這是早晚的結果,早點辦妥了對大家都好。”
“而且,經過此事,你不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嗎?難道郡主能當沒給過退婚書?難道我能笑著麵對郡主,當我姨娘的意外沒發生過?”
邢越噎住,這也是他無法化解的難題,但是憑什麼,要讓他應下他不願做的事?
“薑晚池,若我能找到辦法解決呢?隻要我不認,那退婚書不管是誰給的你,均是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