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池問他:“如何?陳老板想吃餅嗎?”
陳清棠摸摸鼻子道:“薑大小姐明知故問。你說讓女兒家掏錢,光靠這個也不一定都成,也許有那些個不願掏錢的,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掏。”
薑晚池笑著在紙上畫,“所以還得靠包裝。你看,尋常人家買餅圖實惠,這大戶人家買餅,沒有個好的包裝,誰瞧得起啊?表麵功夫需做足了。”
“用油紙包的餅,有一個裝的,也得有四個裝的,要是一次買四個還能便宜一點,外包裝得有畫,簡單幾句交代了餅的來曆,最好起個好意頭的名字。”
“要是盒裝的餅,除了外麵的畫作精致之外,最好還附個小冊或小箋啥的,餅的來曆及祝辭都寫上,如此大家才知道你家的餅有個什麼淵源,代表著什麼好意頭,又承載著什麼傳統,這才是優秀的餅該具備的涵養。”
薑晚池把她在紙上畫的包裝給陳清棠看,她的畫功實在不行,隻能意思意思幾下,隻要他能看懂就行了。
“你要是不想費這個心,可找個秀才幫你編故事,編那纏綿緋惻的故事,畫在包裝上。最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這餅起了寄托相思的作用,又或者是有什麼諧音之類的,棗子代表早日,蓮子代表連理,是不是能用在男女表達情思,以確定對方心意上麵。當然了,喜餅啥的,早生貴子是必不可少的,這些看著辦就好。”
陳清棠隻恨不得自己有兩個腦袋,一個將薑大小姐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另一個將薑大小姐寫的畫的這些都留存著,待他一一破解。
但眼下看來,不知得學多少時日,才破解得了薑大小姐這一套神秘的經營學說了。
薑晚池總算把想說的都說完了,“可有什麼吃的,餓死我了。”
陳清棠一愣,趕緊讓人上好菜好飯,薑晚池也不挑,幹了兩碗飯,半條魚,半碟子炒腰花才停下來,那個滿足啊。
吃完再看陳清棠,竟然沒動筷子,這可尷尬了,合著就她一個是幹飯人啊?
“陳老板,你不吃嗎?”
陳清棠笑說:“飯菜可還合胃口?還要來點薑汁糕嗎?”
薑晚池擺擺手,“你不是怕薑味嗎?還是別上了,等下把你熏暈了,我可罪過。”
陳清棠道:“近來總在餅店打轉,也沒那樣排斥了。”
薑晚池來了一句:“所以陳老板沒事啃個餅也還可的,並不掉價。”
陳清棠:“……”才不。她不是說了,那樣很傻不啦嘰。
想到這次見麵又到尾聲,他留的信兒她也不一定能及時回複,他有些愁悵,“薑大小姐,落梅不能時時出府給你帶信兒,可有別的什麼方法沒有?”
提起這一茬,薑晚池順便就說了,“你這有靠譜的丫頭沒?我想找個人幫忙跑腿,不然哪天怎麼死都不知道。”
陳清棠略想了想,讓人把後廚一個丫頭帶上來,讓薑晚池看。他說這丫頭在留仙居有兩年光景了,一直在後廚幫忙,心眼實,交代她跑腿的事,滿京城沒有她不知道地方。
原名叫小韻,要是薑晚池帶回去的話,可取個跟落梅對稱的名兒。
薑晚池看這小韻還算合眼緣,當下便改了名叫韻竹,從陳清棠這兒取走了她的所有牒文契子,直接帶上她準備回府。
含風去報與他家主子時,邢越臉色沉沉。她要婢子的話,他多的是人給她用,不管她想要什麼樣的,他都能給她精挑細選出來,為何她向那陳清棠提,都不跟他提一句?
還有,她自己尚且那麼多事情沒處理完,竟然還管起了陳家的產業來,她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還看上了陳家的產業,要當個老板娘不成?
邢越想得心煩,索性又跑到平西侯府門前去候著,就不信她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