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風道:“加了,屬下說給他二兩銀子呢,他還是不肯。也不知誰贈予他的,這麼寶貝著,有銀子都不會掙。”
邢越更是氣悶。還能有誰,雅晴會上除了村婦,還有誰會這麼沒有眼光,放著一堆得天獨厚的公子少爺,非跑去跟一個書生玩兒猜燈謎,還一塊兒放孔明燈。
哦,還有她的絹花,也是給了這位的。村婦可真耍得一手好計謀,說是扔到誰給誰,這樣誰也不得罪,實則她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她就是要把絹花給韓延之。
真當他瞧不出來這點貓膩。哼。
邢越神色緊繃,目光涼涼的,大步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含風跟在後頭,大氣不敢喘一下。一個荷包而已,爺至於嘛。
而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被記恨上的薑晚池,正坐在留仙居的廂房裏,聽陳清棠說起他遇到的難事。
陳清棠長話短說,大致意思是他去外地查賬,發現餅業收益大幅減少,他想做一番改革嚐試,卻遭遇了從上到下的不配合,有陽奉陰違的,有直接反對的,更有從中搗亂,想兩頭獲利的,最後結果是,賬還是那個賬,別提收益了,能不縮水都偷笑了。
“薑大小姐,依你之見,這餅業還能像留仙居這樣,水漲船高嗎?”
薑晚池揉了下太陽穴,這尼瑪光是聽著都覺得累,問她意見,她當然是,沒得意見啊,誰想搞這麼多麻煩。
“陳老板,你還是別問我了,問就是我沒看法。”
陳清棠一聽,以為這餅業是真的沒救了,臉色嚴肅起來,“我也覺得扶不上去了,隻是,這裏頭的人情複雜,也不知從何下手。”
薑晚池:“呃呃?陳老板,我沒說扶不上去啊。隻不過,是我沒腦子想它該怎麼弄罷了。這題超綱,幫不了你。”
陳清棠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所以薑大小姐的意思是,餅業還有得救?看來還是自個兒道行淺了,悟不出她的意思來。
“還請薑大小姐賜教。實不相瞞,陳某近日被此事煩擾,也不知找何人細說,更不可能向同行或朋友傾訴,要不是在街上遇到薑大小姐,陳某也不會想到,此前是薑大小姐點化了留仙居,才有今日的光景。”
薑晚池打了個嗬欠,一點也不在意會不會不雅,她說:“陳老板,其實你在問我看法前,自己也有了主意,不是嗎?隻是你需要個人給你強化一下,好讓你相信,自己的決斷是正確的。”
“但是陳老板,你問錯人了。我既不是你陳家產業中的一員,門不清道不熟的,你問了我也是白問。再者,我又不清楚當地的情況,給你意見等於害你。最後吧,說真的,你與我也沒熟到說煩惱的程度吧,我哪裏能替你排憂解難了?”
陳清棠狠狠一噎。就,很現實。
不過,他竟一點都不覺得冒犯,反而覺得,就是這麼個理。她說的條條都通順,無法反駁。
薑晚池隻覺腦容量都不夠用了,她隻是條鹹魚,鹹魚而已,是不用想太多東西的好嗎?哪裏就能跟磚家一樣,指點這指點那了?
有這時間,不如多睡幾覺,養顏呢。
薑晚池站了起來,“陳老板,你自個兒再思量思量。我得走了。”
陳清棠難得地笑了,困頓了一路,回來也不見得真有明燈指引,但是誠如她所說,閑話幾句不礙事,說出來舒服多了。
“薑大小姐,可否……”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薑晚池強勢打斷了,“不可不可,我哪裏懂什麼生意經,要是真懂的話,我早就開班授課去了。陳老板,你可別再問我這麼難的題了,我連我家那幾口人都沒整明白。”
陳清棠失笑,“那,好吧。”好凶的嘞。
薑晚池喊了落梅一聲,就準備回府了。
誰知一條腿才跨出廂房,後頭就響起陳清棠的聲音,“有一點忘了跟薑大小姐說了,陳某家中餅業,薑汁糕是一絕,即便收益減少,它也還是所有東西裏頭,賣出最多的一樣。薑大小姐真的不試試嗎?”
嗷?薑晚池開始分泌唾液。
不行不行,要清醒點。
她另外那條腿也跟著跨了出去,陳清棠竟然又來一句:“采用的是古法配製,傳了五代人,吃過就沒有說它不好的,哎,陳某都舍不得了,餅業要是真的沒了,這門絕活就要失傳了。”
臥了個大槽,忍忍忍,忍不住了。
薑晚池狠狠地回頭瞪他,“過幾日,等我得空了再說,我要是嚐了不好吃,你就死定了。”敢用她最喜歡吃的來引誘她,它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