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站起,往薑晚池那張桌子走。
落梅卻當楚王也是來教訓她家小姐的,緊張得攥緊了她家小姐的手。
薑晚池卻是不懼的,不怒反笑道,“楚王也想來一巴掌嗎?”
邢越這次是真的過來替她撐腰,卻被她這話氣的,直接就說:“教訓你,還用不著本王動手。隻是本王好奇,我等權勢五人,你能捱得住幾巴掌?”
嚴世倫眉頭鎖得更緊,王爺,你這話可真是惡劣又難聽,是個人聽了都會生氣,更何況是你的準王妃。
事情怎麼越來越失控了?
薑晚池可從未見過這麼爛這麼囂張的人,索性臉麵她也不要了,侯府千金又怎樣,她可從不當回事,再差不過回鄉下去養雞逗狗,還樂得輕鬆自在。跟這樣一群神經病接觸,還拉低了她檔次。
她騰的一下竄起,趁楊卿羅不備兩個巴掌甩了回去,左臉右臉各一巴掌。
“還你一巴掌,再多送你一巴掌,不用謝了,我替你爹娘教你做人。”
楊卿羅被抽得眼冒金星,唇角都有血漬流了出來,她尖叫著,往寧梓玉背後躲,嘴裏喊著表哥。
寧梓玉自是攔住薑晚池,怒目而視,“大膽潑婦,你知道她是誰嗎?”
薑晚池瞪回去,“你要動手就趕緊,不是的話滾一邊去。幾個大男人,正事那麼多不管,非得來管女人的口角,笑掉人大牙。說不過人就動手,你們就這點胸襟?怎麼不去菜市場跟賣菜賣肉的爭那一斤半兩?”
寧梓玉:“你!”
季恒見他衝動得要動手,趕緊拉住他。這要是動了真格的,他們就真的摘不清了,旁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他們淹死。
嚴世倫眼看再不阻止就出事,他上前一步,隻是還未出口,邢越就作聲了。
“夠了!”
楚王這一聲夠了,寧梓玉還能怎麼樣,隻能恨恨地瞪薑晚池,楊卿羅還在哭哭啼啼。
邢越走至薑晚池跟前,見她掄著拳頭,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還不將你的拳收回去?”
薑晚池暗道,姓邢的端起王爺的架子,明著像化解爭執,實則想狠狠地打擊報複她。
可他以為他是誰呢?別說現在婚事已在拖著走向不甚明朗,哪怕已經成親,她也不會聽他的。
薑晚池手後退一步,手拐了個方向,抄起桌上的茶,在邢越麵前的地板上澆,像敬先人那樣。
邢越的臉肉眼可見地變色,布滿了陰沉。他嗓音輕得跟羽毛似的,卻讓人背脊發寒,“想讓本王親自動手?”
薑晚池嗬了一聲,“不敢當。王爺不是想當我先人嗎,那我給先人敬杯茶,有什麼不妥嗎?”
她又從袖子裏摸出銀子來,往地上一扔,“楊小姐說這頓飯就當請我的,無功不受祿,飯錢我付了。多出來的給大夥添茶水,謝謝大夥讓我知道,公道在人心。”
“但楊小姐打我的這一巴掌,可沒那麼容易清算。原本我給你兩個選擇,你非要鬧僵,既然你不識好歹,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邢越的臉已經黑如墨汁,這村婦還想如何,她打了人家兩巴掌,還不肯收手?
嚴世倫捂臉,他怎麼覺得,準王妃一旦生氣,比王爺還不是人呢?好可怕。
薑晚池扯出一抹深意的笑來,“眼下,我不光要楊小姐親口向我道歉,我還要你們這四位,哦不,三位,嚴公子準確來說一字未與我爭辯,我就不計較了。”
那幾人便望向嚴世倫:叛徒。
邢越看他的眼神更是陰涼。村婦上次說他秀色可餐,這次直接不計較,可真行,嗬。
嚴世倫:我冤枉。
邢越諷刺薑晚池:“你在做夢?不道歉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