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龍井聽清薑子澄的大喊為時已晚,爆彈獸顱來勢洶洶的飛到斷崖對麵,在拐角處的牆壁撞了個彎滾落到龍井腳下。
沒等他反應過來,爆彈獸顱在須臾間瘋狂膨脹最後在龍井腳下炸開。黏糊糊又聞著直教人作嘔的黏液濺滿了房間門口,而措手不及的龍井被獸顱爆炸所形成的劇烈衝擊波震得個人仰馬翻,一下飛出三四米,撞到了拐角處的牆上又迷糊得向斷崖邊跌了四五個跟頭,在他險些要跌落到一樓的時候幸好伸手抓住了懸崖邊緣。
此時龍井整個人半懸在空中,一樓的喪屍們看見半掛著得龍井,頓時沸騰起來,渴望食物的饑餓感,令他們再度瘋狂!
而龍井抓著斷崖邊緣的手也在慢慢往下滑落,就當他體力不支撒開手向下墜落時,突然淩空伸出一雙手將他的胳膊撈了回來。
不錯,此人正是薑子澄。而底下的喪屍眼看食物近在眼前,居然瘋狂得疊起了人梯。這時胖子也及時趕到,他拉動AK47的槍栓對著屍群瘋狂潑灑。
斷崖對頭的血色惡靈,仍安靜得佇立在屍群中,三人就隔在對麵,但它卻不心急,就像獵人吃定自己的獵物,盡管獵物再如何反抗,也終究難逃被捕殺的厄運,那顆半掛在臉上醜陋的眼球,似乎在嘲諷著慌亂的三人。
薑子澄用盡全身力氣將龍井從喪屍口中拖了回來,狼狽得逃回了人質房。
房內的弗拉門科剛完成手術,滿意得看著紮滿紗布的小腿。接著門口傳來“砰”得一聲,薑子澄重重得推開門,與胖子一起將龍井攙扶進房。三人上氣不接下氣,薑子澄一邊氣喘籲籲,一邊苦笑得對著龍井道:“你好重。”龍井兩手搭著膝蓋,彎腰駝背得靠著牆,喘著粗氣說道:“也許我該減肥了。”
眾人能明顯感覺到,那頭血色惡靈,越發變得更加強大了。若一直幹耗著,它越過斷崖是早晚的事。事情好似要變得一籌莫展時,薑子澄突然開口說道:“大家都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就走了。”
眾人紛紛向他投去詫異的目光,弗拉門科搶先問道:“現在就走?”
薑子澄肯定得答道:“現在就走。”
此刻眾人中眼鏡男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但可惜沒有人看到。
眾人被困72街倉庫已超過50小時,每個人都油鹽未進,疲憊不堪。但薑子澄卻現在說要逃出去,每個人都強打起12分精神。因為過不了多久,倉庫的喪屍會越聚越多,那時淪陷就在所難免。
眾人補給了一下裝備,在門口集合,逃離計劃就開始了。薑子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轉頭輕聲對胖子說:“走。”
胖子擰開門把手,躡手躡腳得伏步到通風管道下方,確認安全後屋內的人依次向外靜步,跟在胖子後頭,再踩著胖子的肩膀爬上通風管。
先是醫生,再是弗拉門科…薑子澄作最後一個上去後與龍井一起合力把胖子也拉了上來。
眾人在漆黑的管道裏,蹣跚得又向前爬了好幾十米,走到一處時,薑子澄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別動。“怎麼?”龍井好奇得問道。薑子澄淡定得回答:“魚要咬鉤了。”隨後他掏出一個按鈕,按了下去。
矗在二樓平台上許久未動的血色惡靈此時也發現了身後左邊連接通道裏穿來隱隱約約的異樣。於是它推開堵在通道下前方的喪屍,朝著漆黑的通道鑽了進去。
在深黑的通道裏,血色惡靈向著通道前端蠕行著,身上縈繞的黑霧,很快在這狹窄空間飄蕩開來。通道上方的管道內有人幾近想咳嗽,而薑子澄豎起食指抵在嘴唇上“噓”了一下,示意大夥保持安靜。
“哐當…哐當…”血色惡靈的毒鉤在爬行過程中撞擊通道裏鐵皮發出的滲人聲響越來越近,眾人都緊張得屏住呼吸,待到聲音稍稍放遠,他們才安心吸氣。
血色惡靈向前徑直爬去,隱隱約約聽到前方有人說話,於是它加快匍匐,快到竟沒有注意到通道上方暗藏的管道。
說話聲離它越來越近,它也爬得越來越快,懸掛在臉上的那顆灰白眼球興奮得甩動著…它湊近了…它聽見了…它聽清了!是薑子澄的聲音!
薑子澄在通道前端說著:“它們不會回來了…它們不會回來了…”這聲音反複於前方回蕩。血色惡靈從管道下方的通道貪婪得向前爬行時,眾人在管道裏看得一清二楚,當時他們的心髒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薑子澄也在這個時候趁機摁下了另一個遠程開關。
血色惡靈興奮得向前追趕,待到它尋著聲源追到盡頭時,發現這裏被堵住了。它肆意揮動著那支被紗布包裹在右手的毒鉤,卻打在堅硬的混凝土上。它左顧右盼,薑子澄的聲音卻一直在這裏回響:“它們不會回來了…”聲音裏還摻雜著滴滴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倒計時。突然,它感覺壓到了一個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