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水牢,忽明忽暗的燭火閃爍著,女人淒厲的尖叫在這狹小的空間回響。
門口石室內,杜雲柔打開石室的門,一臉厭惡的看著那張一半傾城一半卻滲人的臉。
“果真是賤人,沒想到被我關了這麼久還能活著。”
說著攏了攏潔白的狐裘。
“可不是嘛。”另一個容貌普通聲量卻纖細的女人應和道,“當初她在醫仙穀中處處壓我,現在落在我的手中……”
蘇清遙聽到了這般尖利的聲音,恍然抬起頭。
“還敢看我!”
杜雲柔使了個眼色,江雪亭點了點頭,上去就扇了一巴掌。
這一下一點都沒有留情,蘇清遙本就虛弱的身體被打的一歪,她慘笑一聲,緊緊的抱住了自己手中的孩子,不顧自己身下滿身的水蛭,笑的淒厲。
這幅身軀,早就疼的麻木了,在成為皇後的第二天被杜雲柔關進水牢讓無數水蛭吸血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可是偏偏在這時候,孩子出生了。
杜雲柔皺了皺眉,很是嫌惡的看著麵前血淋淋的母子。
“杜雲柔。”蘇清遙一字一頓的說,下一瞬,卻笑了出來。
“你這個小人,待陛下親征回來,定能還我清白!”她聲音虛弱,卻擲地有聲。
驀的,又是一口鮮血。
杜雲柔嫌惡的後退了一步:“清白?那天的下人,都是陛下的意思,我還真是可憐你呢,嘖。”
杜雲柔看著她錯愕的模樣,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目光狠厲:“皇上可說了,就你這副醜陋的樣子,還想肖想皇後的位置,做夢吧!”
醜陋。
原來她拚盡全力的幫地位卑微的他登上皇位,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將畢生醫術傳給皇室,不惜被挑斷手筋與醫仙穀恩斷義絕。
都比不上這張臉,這張她為了救杜雲柔才變成這樣的臉,如今卻變成了殺害自己的利器。
杜雲柔殘忍的笑著,看著狼狽的蘇清遙,笑的更開心了:“那天救你的也不是皇上,而是被你毒死的八皇子,你的孩子也是名副其實的野種。”
聽到這裏,蘇清遙猛然回頭,死死的盯著杜雲柔,鮮血淋漓的模樣襯著臉上的瘡痍,猶如鬼魅。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八皇子……”
原來那天幫她吸出欲蛇毒血,並因此中毒的是從未謀麵的他,也就是因此,才會碰了她,有了孩子。
蘇清遙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那個男人她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一次,隻因為和慕容元澤競爭皇位,就被她毫不留情的毒殺了。
蘇清遙笑的悲戚,笑的怨恨。
杜雲柔皺著眉,捂了捂鼻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聖元丹交出來,我饒你不死,不然,你的孩子……”
“我要見慕容元澤,我要見他!”蘇清遙恍然的抬起頭,咬著牙,滿臉的恨意。
杜雲柔不耐煩的看著她:“冥頑不靈,既然這樣,看在我們都是醫仙穀的人,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著,她彎下腰,提起了自己的狐裘,不讓自己沾上一絲的血氣。
“你的師父,也死了,醫仙穀,絕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