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真經驚武林,誰知真假震四方。
一身濕露露的女裝,匆匆的進入了竹蓮後的一處破廟,房內一堆篝火已經燒成了灰,房內四周十幾個乞丐縮成一團,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有的嘴巴不斷的咬動。
少年蒼白的臉上還是有些興奮,顫抖的身子閃入偏殿,偏殿破敗冷風颼颼的吹,神像都斷裂成兩半。一名中年人不斷的咳嗽著,滿頭混亂不堪的長發,如垂柳一般擋住了他的臉龐,身上根本沒有遮蓋的衣物,身子在不停的顫抖,他還是清醒著,那雙眼有力無力的睜開著,身邊四名少年相擁而睡。
少年看著中年人又瞟了一眼,身上衣物最多的少年,竟然打著呼嚕,這讓少年很是憤怒,直接過去掀開了那有些臭的被子,一巴掌打在了熟睡的少年身上,迷迷糊糊醒了。
“無塵,你幹嘛打阿呆。”
“無智,你個智障,我讓你照看到七爺,不是讓你把被子裹在身上。”
“阿呆本來就是智障。”
無塵瞬間無可奈何,輕聲喃喃:“真是個呆瓜。”
又湊近了七爺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七爺瞬間坐了起來,用力過猛,不停的咳嗽,死死的抓住無塵的衣角,滿是血絲的雙眼盯著無塵:“有人發現你嗎?”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趕緊把衣服換了,燒了去。”說完他的身體又緩緩的靠在牆壁。
無塵應了一身,對著阿呆說:“你去前殿拿些柴火進來。”
阿呆站了起來嘟喃了一句:“阿呆餓了。”
無塵看著阿呆那高瘦的身體,心中不知道感歎了多少次,這呆瓜身體到底是怎麼長的;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幹活。”
無塵看著阿呆迷迷糊糊走出了偏殿,走到那斷裂的石像邊,脫下了衣服,取出了黃金,藏了四個進去;神像內部空心的,那洞口隻有他們瘦小的胳膊才能伸進去,一般他們這些少年乞討到的錢物一般藏到房簷上,這神像洞隻有阿呆和七爺知道,所以無塵很放心。
換好了衣服,靠到了七爺的身邊說道:“七爺,我害怕。”
七爺把無塵擁進懷裏:“發生了什麼。”
無塵把在竹蓮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
七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哎,無塵那些女子不會比我們好過一些,她們也是一群有故事的人,隻能怪上天給我們生命卻生不逢時吧,既然受人恩惠,那就要回報別人,是該給她立個衣冠塚。”
說完,七爺欣慰的拍了拍無塵的腦袋,不一會,咳嗽聲不斷的響起,讓無塵十分焦躁,這病因也是因他們而起;無塵的腦海中浮現曾經的畫麵,七爺如海一般寬廣的臂彎,一直保護著無塵和阿呆,那些流氓們毆打吐出鮮血,可是七爺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帶著一絲笑意詢問他們有木有事,這是他們第一次遇見七爺,這錚錚鐵漢不知為何會淪為乞丐,這個問題一直在無塵心裏徘徊了四年之久,沒有從七爺的口中得到答案。
阿呆認真的起火,偏殿忽然暖和許多。
七爺對著無塵點了點頭。
無塵把早已經擰幹的衣服扔進了熊熊烈火之中,一股濃濃的燒焦味道傳了開來。
阿呆木呐的看著火堆對著無塵道:“好好的衣物為什麼要燒掉呢。”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滾去睡覺,記著別搶七爺的被子。”
“阿呆餓了。”
無塵對於阿呆甚是無語:“滾去睡覺,夢裏有大雞腿。”
“對,對,睡覺,阿呆就不餓了。”
七爺看著無塵的背影,沉重的眼皮終於閉上了。
今夜無眠,在這數個時辰之間,無塵經曆了他十二個春秋中最難忘的畫麵,溫馨中帶著恐懼,看著熊熊烈火,此刻似乎重溫了小玉溫暖的肌膚,火柴燒裂的噗噗聲,如同小玉那時快時慢的心跳毫無規律。
衣服已經化為烏有,無塵正準備睡去,看著火堆裏麵似乎有著特別的光芒,用著木棍挑出,那是紫色袈裟,他用來包裹黃金錠子用的,為何沒有被火燃燒起來。
“哎喲。”
袈裟實在太燙,小心翼翼地用木棍挑起,一步小心掉落在火堆
旁,濺起三兩火星,落下腳踝處,痛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