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後海的一間高檔酒吧。
一個身材苗條,儀態莊重的女人端起一杯紅酒,小口抿了抿:“小白,我們將近半年沒見了吧。”
寬大的墨鏡遮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臉,僅憑露出的眉宇之間還是可以判斷,相貌必然是極其漂亮。
“196天零13個小時。”男人精確的說出時間,同時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眼前男人身材高大,模樣俊朗。可惜淩亂的頭發,稀疏的胡茬,以及猩紅的眼睛,透露出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女人眉頭皺了皺,似乎對男人的行為很反感,本能的想發脾氣。
不知道為了什麼,又忍了下來。
“我這次回來,是有一件事情。”女人斟酌的用詞:“和你結婚的這幾年,我還是比較開心的。你為我做的一切,我也都看在眼裏,說實話我非常的感動。但是,我覺得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情情愛愛的不能伴隨我們的一生。如今我們追求不同,距離越來越遠了,所以我希望......”
說到這裏女人沉默了。
“離婚是嗎?”白樂章接口道。
“其實我想我們好聚好散。如今正是我事業的關鍵時期,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會影響我。”
“無關緊要?”白樂章苦笑道,抓起身邊的酒瓶,連灌好幾口:“就是這間酒吧,大三時我向你求婚,你說雙膝跪地才考慮。我想也沒想,跪了足足半個小時。”
柳依依冷漠的說:“那是你願意的。”
“結婚時你說為了咱倆以後的前途,選擇隱婚。我同樣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從此見你一麵比登天還難。偶爾偷偷摸摸的私下見麵,你都是冷著一張臉,我TM的還不如一個粉絲,最起碼你能給個笑容。”
“其實我也挺......”
白樂章打斷道:“就這樣老子還是無怨無悔,這種日子足足過了三年。三年的青春在你大明星柳依依的眼中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就是個大SB。”
激動的聲音有些大,不遠處的顧客都向這邊望了望。
“小白,你不要激動。”柳依依注意到周圍的人們,似乎有些顧慮,聲音軟了下來。
“如今我們事業不同,以後見麵的機會會越來越少,乃至幾年都見不得一次麵。這段婚姻對你我來說也是拖累,不是嗎?”
“你在學校中成績一直都很好,才華還是有的。要不是那次抄襲,你也不會被勸退。”
“老子沒有抄襲,是他們陷害我!”白樂章青筋暴起,情緒激動,瞧著麵前最愛的人,逐漸對她開始失望:“原來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柳依依再次沉默下來,但態度已經表明。
這時,一個身著職業裝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低聲在柳依依耳邊說:“依依,處理的怎麼樣了,賓白少爺在門外等著呢。他說一會兒要帶你去認識幾個大的廣告商,時間久了不好。”
說完,還撇了旁邊喝酒的白樂章一眼,眼中滿是輕視。
“賓白少爺,候賓白?”白樂章的耳朵很好使,聽見了這個仿佛夢魘的名字。
候賓白,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天娛的少主,可以決定半個娛樂圈的興亡的存在。
大學時期,候賓白與白樂章一起追求柳依依。那時柳依依家境優越,加上人長得漂亮,自小養成了刁蠻的性格。
身為少主的候賓白自然不會對柳依依逆來順受,所以在學校中她與滿腹才華的窮小子白樂章關係越來越近。
候賓白自然不甘心,也曾找人威脅過白樂章,但白樂章卻是個一根筋,對這些毫不懼怕。
直到那一天,華夏文化部聯合眾多家影視大學以及校外影視公司,舉辦了一場盛況空前的‘新銳導演扶植計劃’。當白樂章興致衝衝的拿出打磨了半年的劇本《花開時節》報名參加時。一個在班裏平時庸庸碌碌的學生,卻實名舉報白樂章抄襲自己的作品《花開花落》。
副校長劉棟不到一天就宣布處理結果,將白樂章勸退,限3日內離校。明眼人一看就有貓膩,但白樂章窮小子一個,無權無勢,沒有誰會為這麼一個人出頭。
在人群中,仿佛發現了候賓白站在遠處,滿臉的嘲弄。
校園失意,情場得意。
當天晚上,白樂章如同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在這間酒吧向柳依依進行求婚。
柳依依要求白樂章雙膝跪地,才做考慮。
雖然知道可能是故意作弄他,但白樂章依舊無悔的跪了足足半個小時。
當白樂章心逐漸涼了下來時,沒想到柳依依竟然答應了。
那時,白樂章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了柳依依,今後什麼困難都不能將自己打到。但現實給了他重重的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