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四天,我們帶兵來到蟠縣。城下這次一共才千人有餘,誰也沒有把握成功。我們都捏了把汗。
戰鼓擂響,一隊守軍出來列陣,扛起了“張”字認旗。對方約有四百人。
這個“張”,恐怕隻是一位總兵而已。蟠縣一非重地,二非大城,不會有許多人把守,何況正值天下大亂之時。
那個將領著一身鐵甲,留兩撇八字胡,手拎長槍,頭上三道皺紋不經意地切割著他的青春。“你們是什麼人?”
廢話無益。六弟張弓搭箭,那員將應弦落馬。隨後守軍官兵竟一哄而散,這大大出乎我們意料。我們兵不血刃,占了蟠縣,先抓了縣令當場處斬,後又貼榜招兵安民。
我正指揮一隊士兵重修守備營,忽然斥候說有情報,請各位將軍一同前往。我便上了馬,一路馳往縣衙。蟠縣的路都是用土夯的,城基也不甚牢固,我一度有些懷疑,占這座小城有什麼用。
我進了縣衙,卻是另一番風水。石板地磚鋪得整齊劃一,青石階上一根雜草也沒有,琉璃瓦亮得發光……
這便是荊國的“民之父母”。
我進了大堂,見了宇文鐸及眾兄弟。大哥一見人齊,開口便道:“當今我們拿下蟠縣,應作如何打算?”
二哥閉目不語。五弟說:“大哥,有地圖麼?”大哥便在縣衙卷宗中拿了地圖。我也湊過去看。這蟠縣的東北是高密縣,對於郡城來說等於門戶,現在時機未到,一定不能攻打。而東南西南方向的侑縣、渚縣則不然,地處山區,人口不多,修整七八天出一千人便可拿下一城,之後再去打戰略資源更豐富的地方,逐漸使郡城成為一座孤城,再將其拿下方可。我陳述了這個想法。
眾人思索期間,外麵進來一個軍候,向宇文鐸拱手:“大將軍,新兵老兵俱已集結門外。”
我見這軍候身強體壯,身上肌肉縱橫,留了些胡子,皮膚黝黑,正是帶兵陷陣的料,便問大哥:“這位壯士是何許人也?”
大哥點起燭台,輕輕說:“這是夏廣,字安平,揚武十年生人。今天下午來投軍,我在練兵場上見他雄偉,便試他武藝,讓他做了個軍候。”
我細細端詳夏廣,向大哥說道:“大哥應當重視夏廣大哥,他的氣質告訴我他不隻能做軍候。”
夏廣向我拱手,我也拱手回禮。大哥笑道:“事實上,我正打算組建一支精銳,可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這支精銳就叫驍銳士。你們都來,我們一起共管這三支精銳。我想好了,給你和五弟管一支分部,六弟和老二管一支,剩一支留給我和老三。”
眾兄弟聽了都湊過來。“當真?”
大哥一臉神秘。“食言者非人也。走,選兵去。”眾兄弟雀躍起來,隨大哥出去選兵。
算上新兵三百餘人,在一千四百餘人中,我們才挑出四百五十人作為驍銳士三個分部最初的基礎。大哥隻管挑精壯的,二哥隻揀有仙風道骨的,而我拉來了一群長相相似,體態也相似,幾乎沒有特點的軍士。我和五弟把這支分部命名為黑衣分部,二哥把他的兵命名為驍騎分部。大哥總管總部,故而他的分部不再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