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這人叫白誌生,是咱濟南府的道上的老大,今兒特來孝敬您的。”張墨軒現在降了職,成了副局長,原本這錢是他收的,不過現在已經輪不著他了。
“鄙人白誌生,給周局長見禮了。”白誌生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袱,推到周天跟前,恭敬的說道。
“白誌生?”周天有些印象,聽燕子李三提過,不是什麼好人,開了個賣福壽膏的藥店,當初燕子李三抽大煙就是讓他給攛弄的,此人周天得辦他啊。
周天打開小包袱,發現都是金條,得有好幾十根。
燕子李三被抓進去了,所以現在周天就沒有什麼收入了,雖說自己那還有不少的存錢,但是隻出不進的話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而這白誌生既然拿錢孝敬自己,那自己也不好當場翻臉,先想辦法把他給榨幹淨吧。
“白爺是吧?”周天抬眼看著白誌生“聽說你開了個藥店,好像賣的東西不怎麼地道。”
“是賣了點福壽膏。”白誌生不敢隱瞞,陪笑道。
“那玩意可是害人的東西。”周天翻弄著眼前的金條,數了數,一共有二十五根。
“不害人,那東西吃了長壽。”白誌生依然陪笑道。
“害不害人不是你說了算啊。”周天向旁邊的張墨軒勾了勾手指頭“這錢怎麼算,是每月都有,還是這一次性的。”
“您剛上任,這次給的多,以後每月是十根。”張墨軒看著桌上的金條心疼的要死,這些錢原本是要裝進自己口袋裏的啊。
周天點了點頭,衝白誌生說“我不跟你多說廢話了,金條以後每月三十根,不能少,而且還得先給首付,一百根,交齊了,否則的話你就甭想在濟南府這個地段上混,這些我先收下,剩下的你去籌備,今兒等你一天,籌備不來,我就組織次掃黑活風暴了,趕緊去吧。”
白誌生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他可沒想到這回新上任的局長心這麼黑,不過沒辦法,誰讓自己以後得靠著周天吃飯呢,所以白誌生也沒耽誤功夫,告罪一聲就回去籌錢了。
“張副局長你也出去吧,順便把咱們能賺著的外快收入都寫張紙給我,讓有孝敬的那些人趕緊來送,送晚了我可不客氣。”白誌生走後,周天又衝張墨軒說道。
“心真他媽黑啊。”張墨軒心中暗罵,但還是很恭敬的點著頭,退出了周天的辦公室。這張墨軒背景不大,在周天這種政界超新星麵前根本就沒什麼話語權,所以隻能忍著氣,給周天寫外快名單去了。
給周天上供的人有不少,大部分都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圖個做生意敞亮,所以才往局裏交錢的,像白誌生那種缺德的玩意就那麼一個,不過因為那些人幹的都是正經買賣,給的錢並不是太多,也就每月一兩根金條而已,對於這些人周天倒不會怎麼去為難。
下午的時候白誌生把錢湊齊了,給周天送來了,當然,周天也不會因為手裏白誌生的錢就放過他,畢竟周天也得過過官癮,當當青天,這種賣福壽膏的家夥可得除了。
但現在周天還得指著他送錢的,讓他蹦躂兩天再除也不遲。
經過一天的勞累,(說這話都違心)周天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自己的小洋樓。
“哥,你回來了。”周天剛下車,卻發現沈遠宜正在自己家門口等著自己呢。
“妹子,你怎麼來了。”周天一愣,沒想到沈遠宜會來自己家。
兩人進了屋裏,坐下來,周天看了看桌上的半杯茶,竟然是自己當初給張墨軒預備的茶葉末子,不用說,這是小蘭那丫頭做的好事,她可是對一直對沈遠宜心存怨氣啊。
“小蘭,把那毛尖拿來。”周天瞪了小蘭一眼,讓小蘭換茶,而小蘭自然不敢違背周天的意思,隻是撅了撅嘴。
“妹子,有什麼事兒啊,這麼急,非得親自到我這來一趟。”周天看沈遠宜一臉的興奮,不由說道。
“嘻嘻。”沈遠宜未語先笑,露出許久未見的真心笑容“哥,你猜今天誰去我那了,你絕對猜不著。”
“你都說我猜不著了,我還猜個什麼勁兒。”周天笑道。
“是壽亭哥,今天我看見壽亭哥了,他是陪著一個叫陳家駒的人來的。”沈遠宜興奮道,不過隨即又有些失落“不過他好像記不起我來了。”
看沈遠宜略有些失落,周天道“當初你差點死海裏,臉色差成那樣,但現在可是閉月羞花,在加上當初壽亭哥喝了酒,認不出來你是正常的……壽亭哥來濟南幹什麼?”
“開染廠啊。”沈遠宜從身後拿出份報紙來,遞給周天“五天以後壽亭哥的染廠就要開業了,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廣告上都說了‘別青島來濟南,染出一片藍藍的天’”沈遠宜像孩子一般的笑著。
周天搖頭,接過報紙,廣告版的內容周天一般都會省略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