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今日哥哥且看俺的這兩板斧。”李逵一邊往嘴裏塞著牛肉一邊盯著樓下的菜市口,說道。
“一會行事的時候莫要做過多的殺孽,把人打暈了就行了。”周天喝著手裏的茶水叮囑道。李逵這小子是個直腸子人,待人好時能把心窩子掏出來,但卻也是個殺星,脾氣一上來,絕對是殺人不長眼。甭管是無不無辜,隻要擋在自己跟前絕對一斧子砍死,按理說這點兒事兒對土匪算不得什麼,但周天卻不願讓他做殺人機器。
“俺管那個,隻要能救下宋江哥哥就行了。”李逵話一出口,卻發現周天正瞪著自己,便不由改口道“成成,俺聽哥哥的,能少殺就少殺。”
如此,這剩下的幾個時辰裏便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大嘴的李逵,還是街邊多出來的那些乞丐挑夫都在靜靜的等待著行刑時刻的到來。
正午之時,紅日當頭,宋江和戴宗在一眾獄卒的押解下,帶著枷鎖緩步走向了菜市口。
經過一夜的思想準備,戴宗和宋江的臉上都十分的平靜,戴宗是一向不懼生死——這源於他當公務員是草菅人命的經曆。而宋江的平靜則是因為昨夜把淚都哭幹了,也哭沒了力氣,所以這才落下了一臉淡然和平靜,不過宋江的這幅表情看在隱藏於周圍的土匪們眼裏,那就是波瀾不驚,不懼生死了,都佩服起了宋江的這般心境。
此時的菜市口已經圍滿了,這殺頭的好戲眾人可不願錯過,所以整個場麵就跟《玉蒲團》首映式似地,那是人擠人人挨人。
“帶死囚宋江戴宗。”姓蔡的知府法場的主座之上,衝身旁的壓抑低語了一句後,那衙役便高聲喊道。
“宋江戴宗帶到。”隨著領頭獄卒的高喊,宋江和戴宗便被壓入刑場,腿被獄卒一踢,低頭跪了下來。
宋江和戴宗背上都插了個犯由牌,遠處一看,二人的裝扮就跟燕赤霞似的。
“江州府凡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詩,妄造妖言,結連梁山強寇,通同造反,律斬。犯人一名戴宗,與宋江暗遞私書,勾結梁山強寇,通同謀叛,律斬。監斬官江州知府蔡某。”那主斬官將二人背上的犯由牌拿了下來,並且高聲朗讀了二人罪狀後,便等著蔡九下令刀斬死囚。
不過就在那蔡知府剛要下令之時,一把根白羽長箭便“嗖”的一聲射入進了那主斬官的眼窩之中。
那主斬官倒下之後,便又是幾聲箭羽的輕響,隻見幾根烏黑長箭射向了蔡知府。
麵對飛來的長箭那蔡知府自然大驚,他這一驚不要緊,整個刑場的衙役慌亂了起來,而正在此時,在斷頭台圍觀之人中驀然有十幾人衝上了上來。
這些人中有江湖藝人,也有乞丐,但共同的特點是都身上都有一股土匪味兒,一上來便拿到殺人,於是在這些人出現後,場麵變得更為混亂起來。
“走吧,去幫忙。”此時周天和李逵也從茶樓上跳了下來,向斷頭台衝去。
來救宋江的這些人是什麼來路周天自然知道,而且周天還從這些人裏看到了武鬆,此刻的武鬆依然一身布衣,手中拿了把樸刀猶如殺神一般出入於官兵之中,端的是威風凜凜。
周天正跟那細瞧武鬆呢,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滾燙,待用手摸時卻是一灘鮮血。原來是身旁的李逵竟將擋在身前的一個官兵一斧子給劈成了兩半。
“鐵牛,那斧子背砸,少傷些人命。”周天見李逵一副厲鬼入凡間的殺虐模樣,不由嗬斥道。
不過那李逵此刻卻是讓鮮血給染紅了眼,根本就不理會周天的話,依然拿著兩板斧子沒命的殺伐著,宛若殺星下凡。
見得李逵模樣,周天輕歎了一聲,手裏的降龍棍施展之下,便給李逵開起路來,在李逵用斧子砍人之前先將對方給打暈。
這梁山上的土匪,皆是些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這手段上自是不用多說,而其所帶領的嘍囉也不是等閑之輩,所這些人一入得官兵之中,便如虎入羊群一般,沒到片刻,宋江和戴宗跟前的官兵便已經被殺了幹淨,而此事周天和李逵已經衝到了離宋江二人不遠之處。
“對麵的好漢可是周天兄弟!”周天手中降龍棍揮舞,對付那些官兵自然是一棍一個,這般的表現自然是引起了梁山土匪頭子晁蓋的注意,晁蓋見得周天如此威武,便高聲問了一句。
“在下正是,不知閣下是何人。”周天自然認得喊話之人是那晁蓋,不過以周天現在的身份卻不能認下對方,隻得出言問道。
“我哥哥是梁山的晁天王。”晁蓋未言,其身旁的阮小七便高聲喊道。
“原來是晁天王啊,此處不宜說話,咱們先殺出城去吧。”周天帶著李逵來到晁蓋跟前,衝晁蓋一拱手說道。
“兄弟說的是”晁蓋也拱了拱手,衝周圍的好漢大吼了一聲“已救得公明和戴宗兄弟,大家速退。”
誰說土匪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團體,看人家晁蓋的威望,這一聲令下,那些個殺的起勁兒的好漢們便二話不說停了手裏的殺人的勾當,如潮水一般的向城外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