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別哭了,爹不會有事的。”
門口老槐樹下,李春燕勸著姐姐寬心,但她臉上得表情卻昭示著她也心急如焚。
李春玲更是急的來回踱步,滿臉的自責,“都怪我,要不是我回來,咱爹就不會被我氣成這樣。”
“姐,不要說了,其實這些年咱爹一直念叨你。”李春燕緊緊的挽著姐姐的胳膊,“你先在這等著,我去把陸大夫叫來,她是城裏來的大學生,萬一出事有她在肯定也能拖一段時間。”
“對對對,那你快去,我在這裏守著。”
……
“呼……呼……”
服藥十分鍾後,李龍江的呼吸終於算是平穩下來。
李四虎也鬆了口氣,把那個裝藥的小玻璃瓶給了龍江嬸,“嬸,這藥每天一次,這裏麵有二十天的量,還有那個包裏都是草藥,我都分好類了,一天兩次煎服,過個二十天,等把這些藥都吃完,俺叔的病差不多也該好了。”
這話剛說完,外麵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見穿著一身白大褂的陸香秀,風塵仆仆的闖進了屋。
“情況怎麼樣了?”陸香秀把藥箱放炕上,然後將聽診器拿了出來。
不是不信李四虎,今兒在衛生院,李四虎的本事她都看見了。
隻是還有點不放心。
“陸大夫,四虎剛給吃了藥,您再給看看吧!”龍江嬸著急萬分的說道。
當然了,也不是她不信李四虎,剛才老頭子犯病,要是沒有李四虎在,說不定人當場就完了。但李四虎畢竟不跟人家似的,是大學生,是村裏公認的神醫。
再說人都來了,再檢查檢查,也沒啥壞處。
陸香秀聽了一會兒,放下聽診器,然後問道:“老叔,您感覺咋樣?”
“比剛才好多了,吃了虎子給我帶來的藥,就感覺比上醫院吸氧還舒服。”李龍江雖然還是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但是精神頭已經緩和過來了。
陸香秀點點頭,轉身略有深意的看了李四虎一眼,李四虎隻是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出了屋。
陸香秀叮囑了幾句,就把聽診器放回了藥箱,“已經沒有大礙了,按照李四虎給的藥吃就行,嬸,留步!您好生伺候老叔,我自己走就成。”
“陸大夫,真是麻煩您多跑一趟。”
“您太客氣了。”陸香秀笑了笑,就拎著藥箱出了門。
見李四虎站在院子裏,走上前,頓住腳,看都不看他一眼,“跑的挺勤啊?還說你跟李春燕沒什麼?”
“真沒什麼,我今天是來送藥,誰成想……”
“不用跟我解釋,挺好。”不等李四虎說完,陸香秀便抬腿快步走出大門。
“我……”李四虎苦笑不得,看著陸香秀離去的背影,這是啥意思啊?
他倒是想追上去問問,奈何這時李春玲,李春燕姐倆進來了,一左一右站他兩邊不停的問她爹咋樣了。
李四虎說已無大礙,不過還是耐著心思勸了李春玲幾句,讓她等會兒千萬注意自己的言辭舉止,不能再激怒李龍江了。
她那時一聲不吭就跟外麵的男人跑了,這擱哪個父親心裏,打擊都很大,一時半會兒的肯定消不了氣。
好在是回來了,慢慢的,還怕他不消氣?
李春玲點點頭,表示自己能明白,反正這次回來她也沒打算再走,隻要老爹能好起來,讓她幹什麼都行。
商量好了進屋怎麼說以後,李四虎才帶他們進去。
“爹……”李春玲眼含霧氣,站在炕前,聲音哽咽。
李龍江也邪,直接把頭一扭,“滾出去,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爹,是女兒不孝……”李春玲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李春燕這時也哭了起來,“爹,您就原諒姐姐吧,她知道錯了。”
“是啊老頭子,那時候孩子小不懂事,好在是安安全全的回來了,再說剛才陸大夫也說了,不讓你生氣,你不為別人考慮你考慮考慮我不行嗎?”龍江嬸坐在炕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勸。
可李龍江鐵了心不要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拴上九頭牛也拽不回來,旁邊越是有人勸,他就越是生氣,剛好手邊就放著一個水缸子,氣的他拿起來就甩在了李春玲的臉上,一瞬間,那張白皙的臉龐上就出現了一個淤紫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