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由心造,一切因緣生。所有偶然,皆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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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微風搖曳枝葉,陽光斑駁散落,光束中的灰塵像精靈一般飄零。
屋內,紋理交錯的楠木茶幾上,橫七豎八擺滿了酒瓶,妖嬈的紅酒滴落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屋內彌漫著濃濃的酒氣。
陽光有些刺眼,張莎側頭避開,目光自然地向前延伸,略過姐妹們不敢讓人恭維的睡相,最後入眼的畫麵讓她都快瞪出眼珠——秦天和林筱筱相擁而眠,睡姿曖昧,衣服淩亂。
“什麼情況?”張莎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但印象中根本沒有秦天。
她起身搖醒葉子、沈琪菲和文文,三人醒後也是一臉懵逼。沈琪菲反應最是誇張,急忙檢查自己的身體和衣服,生怕沉睡時遭到侵犯。
葉子喝得斷片,努力回想能記起的事情:“昨晚……我跟筱筱叫文文和小秦上來喝酒……他沒喝幾杯就醉了……再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這小子不會是裝醉吧?然後趁我們都睡著了對我們下手。”張莎腦補秦天各種猥瑣的畫麵,自己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會的。我剛檢查過了,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沈琪菲心裏篤定。
“都別胡思亂想了。把他倆叫醒,問下他們不都什麼都清楚了。”葉子推二人的胳膊弄醒了他們。
林筱筱睡眼朦朧,下意識地想躲開推自己的手,把懷裏的秦天抱得更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
秦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漂亮的麵龐,感覺到懷裏溫暖柔軟的身體,隨著目光偏移他看見了四個正盯著自己的女人。
“啊”的一聲驚呼,秦天頓時睡意全無,急於想要起身,但胳膊被懷中女人枕了一晚早已麻木無力,再加上身上纏繞的胳膊和秀腿,一時無法起來。
不過他這一番折騰,倒是徹底弄醒了懷裏的林筱筱。
林筱筱看著幾乎和自己貼著的麵龐,頓時臉紅的發燙,撐起胳膊慌忙起身,站在張莎身後整理衣服。
張莎衝秦天質問:“你‘啊’什麼?好像是你吃虧了一樣。你昨晚有沒有對筱筱做什麼壞事?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報警了。”
沈琪菲走近林筱筱,一臉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林筱筱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在回憶昨晚喝醉後的情況,好像是自己倒在秦天身邊睡著了。但想到兩人緊抱的睡姿、淩亂的衣服,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秦天本來酒量就不好,昨晚紅酒、威士忌、啤酒穿插著喝,酩酊大醉,後來的事怎麼都想不起來。
“秦天,你還是個男人嗎?你抱著人家睡了一晚,這種事怎麼說都是人家女孩子吃虧,你總不能吃幹擦淨不承認吧?”張莎認為他是得了便宜還不承認,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莎莎,別說的那麼難聽。昨晚是我叫他上來喝酒的,再說大家都喝醉了,況且我也沒事。”林筱筱覺得這隻是一次羞於啟齒的意外,她不想過多的糾纏。
“筱筱,不能這麼便宜他!”沈琪菲替林筱筱打抱不平,“你跟大師兄談了六年戀愛,什麼都沒做過。你跟他喝了次酒,就被他抱著睡了一晚,他總得給你一個說法!”
沈琪菲和張莎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隻不過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對外地人的偏見,讓她們無法接受林筱筱和一個服務生產生這樣的誤會。如果換成是她們圈子裏的某個人,解釋開了就行,而不會如此刁難。
人人生而平等與生而不平等,這兩種論調無論估計古今中外一直都存在,人們也一直都為之辯論不止。平等是人們主張且努力爭取的,不平等是人們反對卻現實存在的。貧富差距、主奴關係是無法忽視的重要影響因素,不管你承不承認,很多人潛意識裏都存在三六九等、人分高下的觀念,在思想上主動或被動地分類分群,如果不同類群之間的人有了交集、碰撞,這種潛意識就會像癌細胞一樣瘋長,形成諸如自卑與高傲、仰視與漠視、恭敬與輕慢等截然不同的態度,出現門第、階層、圈子等形形色色的概念,反過來又潛移默化地影響他們的思想和行為。
秦天沒談過戀愛,除了陸娜幾個同班同學外,他幾乎沒和女生有過過多的接觸。從昨天到現在,萍水相逢、舉杯共飲、相擁而眠,一係列的事情讓他和林筱筱有了交集。沈琪菲和張莎的咄咄逼人,讓秦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女孩子意味著什麼,但至少不應該讓自己的沉默傷了女孩的心,於是堅定地說:“我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