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和我家的糾紛,我大致上已經打聽清楚了,嚴格來說不能怪你們倆,更何況官靜還給自己來了一刀……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提出鬥菜,壓根就沒有找碴的意圖,我也沒有那麼幼稚。”張倩椒一抖手收起了刀囊,拂了拂銀花冠上垂下的銀珠瓔珞,對兩位紅紙扇微微一笑:“靜哥兒,你知道不知道,當天如果你不接受我爸爸提出的和局建議,平潮樓的招牌就砸在你手裏了!你的廚藝真有那麼強嗎?王子文是我介紹去平潮樓掌勺的,他的實力我很清楚!”
“我的廚藝其實並不比王子文師傅更高,贏得很僥幸,這一點我自己心裏也有素。”官靜沒有謙虛也沒有吹牛,廚藝並非隻有刀功和爐灶組成,當天的比試的確有很大的取巧成份,勝敗成負不能隻看表麵。
“什麼僥幸不僥幸的,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自平潮樓那場逆境鬥菜之後,劉細君對師傅的天賦才華和烹飪技巧可說信心千倍:“和她比!歐比斯拉奇,她要輸了就把燕窩和雕刻刀留下當彩頭!”
“江都公主,要是靜哥兒輸了呢?你能拿出什麼彩頭賠付給我?”張倩椒很風趣地幫金發壞種起了個很有來曆的綽號——漢武帝時期,有個名叫劉細君的江都公主和親嫁到了烏孫國,這可不是杜撰,班固的《漢書》裏有明確記載。
“我們有錢!十萬夠不夠?”金發小子氣的差點抓狂,苗家帕黛無意中揭破了他心底最大的瘡疤,除了名叫細君,他的表字也是恥辱無比的“解憂”!這個表字金發壞種一直沒敢告訴給任何人知道,怕的就是遭受嘲笑——不管劉細君還是劉解憂,都他媽是漢朝和親公主的名字。
“江都公主,我並不缺錢。”
“靠!那你說你想要什麼,要輸了我剁根指頭給你行不行?”
“亂彈琴!”官靜火了:“細君,我們今天是來炸魚的,不是來姑射山跟人鬥菜的!就算鬥菜也不至於嗆成這樣吧?怎麼連江湖上那套三刀六洞的流氓把戲也搬出來了?”
金發壞種磐石般沉默,鼻息粗重如牛。
如果現在弄個網絡遊戲版本,“江都公主”的怒火條肯定“逼油”一聲滿血。
如果現在進入一個魔幻世界,“解憂公主”肯定已經變身成為揮舞板斧的狂戰士。
“大姐,用別人的名字來開玩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官靜暫時安撫住了徒弟,轉過頭憤怒地指責張倩椒:“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說聲對不起。”
“是我的不對。”苗家帕黛一看對方確實被激起了真怒,矜持而又優雅地緩緩垂首攤手,做了個酷似精靈的道歉動作。
“很榮幸能得到茶酒點三絕世家的您指點廚藝,不知道大姐想和我比試什麼廚藝?”官靜很禮貌地進行邀戰,輸贏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關鍵是從高手那裏學到一點東西,張倩椒顯然是一個料理大拿!
“局限於山林野外的環境限製,我們就比三項好了,食雕、燒烤外加一道熱菜,一個小時之內就地取材就地比試。”張倩椒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劉細君,對官靜聳聳肩膀:“既然是賭鬥,不加彩頭似乎也沒意思,這樣吧,我們不用搞的太庸俗化,不論誰輸誰贏,今後就給對方打個下手。”
“這是什麼意思?賣身為奴還是咋地?”江都公主聽不懂對方的話指的是什麼,連忙跳出來質問。
“不知道你們聽說過[鼎上天王大賽]沒有,這是今年年底舉辦的一場世界級廚藝盛會。參加那樣的大賽,一個人的力量顯得太單薄了,所以我早有打算組織一個精銳團隊前去參賽,靜哥兒你的爐灶技術既然能超越王子文,我想你已經有資格做我的隊友了。”張倩椒正色說道:“同樣,我也相信自己有資格做你的隊友。你要是輸了就隨我逐流,我要是輸了就唯你馬首是瞻,大家一起去參加鼎上天王大賽爭取奪個好名次。僅此而已,既不是為奴也不是為婢,很簡單也很硬氣的一個彩頭。”
“奇了怪了,你怎麼會突然提出這麼邪的一個彩頭?”劉細君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感覺這個彩頭似乎無論輸贏都沒啥大不了的,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怪!
“本來我的第一拍檔人選應該是王子文,但是誰讓他敗在靜哥兒手裏了呢?剛好呢,我感覺靜哥兒也算看的順眼。”張倩椒抿嘴一笑:“臨時起意,臨時起意,人老了,見到少年才俊,難免興起禮賢下士的招攬之心。”
兩位紅紙扇作嘔吐狀,一個滿臉稚氣的嫩汪汪小妮子口口聲聲說出的都是老氣橫秋的話,沒法不讓他們感到渾身雞皮亂竄。
“我們明明和你們張家有齟齬嫌隙存在,組隊去參加[鼎上天王大賽]……”劉細君齜牙咧嘴打了個寒顫:“……嘖嘖……我怎麼想來想去都覺得有點怪異啊?”
“一碼歸一碼,合作和仇隙不搭界的。”張倩椒分的很清爽:“我們賭鬥的又不是化幹戈的玉帛。”
官靜被這份灑脫給感染到了,爽快地與童顏禦姐擊掌為盟,坦然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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