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那年,一向硬朗的爺爺病倒了。
那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天夜裏,爺爺把我叫到身邊,將一塊墨綠色的玉佩帶在我的脖子上,然後很嚴肅的給我說:
“這玉佩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取下來,並且你記住一件事。”
“因你是八字陰命,固成人之時會有一劫,那是你的命坎,過不了這個坎,你則性命不保。”
“切記!”
說罷爺爺交給我一個黑匣子。
“這個你貼身藏好,這是我們方家祖傳的,把裏麵的內容學會並幫助別人來積累福報,能改變你的極陰之命。”
“你是方家唯一的血脈,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爺爺像是交代後事一樣跟我說了很多,說完就急速的喘息,身體很是虛弱。
常聽爺爺說:“純陰不生,純陽不長,陰陽平衡方生萬物。”
可我的八字卻恰巧是純陰。
也就是陰陽不平衡。
我叫方極陽。
我爺爺是個陰陽生生,他說一個人的名字就是個符號。
而符號的筆畫和發聲都對應這五行屬性。
名字被人叫的越多,五行能量就越大,對人的補益越強。
我屬於極陰的命,所以爺爺給我取名為極陽。
那天夜裏我緊緊握著爺爺的手,心裏難過至極,眼淚忍不住的流。
一直守在他身邊,第二天天沒亮,爺爺去世了。
沒過多久,我翻遍了家裏的所有地方,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再也找不出來。
餓的前胸貼後背。
我鑽進陳海家廚房,抓起鐵鍋裏的玉米饃饃就往嘴裏塞。
“你給我放下,敢偷我家東西,我打死你。”
剛從地裏回來的陳海一家一邊大喊一邊掄起鋤頭。
我嚇得到就往他老婆身後躲,一邊躲一邊不停的吞咽。
陳海的兒子跟我一樣大,但他有媽媽。
我媽生下我不到兩個月,因為受不了村裏人的指指點點,閑言碎語,丟下我走了。
之後再也沒回來,連張照片都沒留下。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陳海大喊一聲,緊接著他老婆扭頭就向我抓了過來,還一臉凶相。
“你個陰生鬼,你給我站住。”
“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陳海看清楚了是我,開口大罵。
很快我就被他們給堵住,陳海幾巴掌拍在我腦袋上,生疼。
他老婆和兒子對我又掐又打。
吵鬧聲引來了村裏的其他人。
旺爺爺拄著拐杖扯著嗓子喊:“別打了,別打了。”
“再打,就出人命了。”
我感激的看了旺爺爺一眼,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可嘴裏塞滿了東西一句感激的話也說不出來。
“給老子滾,再敢來,我打死你。”
陳海一腳踹在我屁股上。
那樣子凶狠至極,看著好害怕。
我渾身都疼,隻感到有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孔流進嘴裏。
第二天晌午,陳海家裏圍了一堆人。
擠進人群,就看見陳海死了。
陳海吊死在他家門口的樹上,舌頭伸得老長,兩個眼珠凸起,那樣子實在太詭異了。
更詭異的是,旁邊枝丫上還同時吊死了一隻黃皮子,那死的樣子和陳海一模一樣。
他老婆和兒子,都躺在院裏地上,渾身都是血。
臉上脖子上全是被啃噬的痕跡,血肉模糊,幾乎都快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