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韓綏將自己在寒澤的遭遇細細向楚之信講述之後,楚之信勃然大怒。
韓綏見狀小心說道:“主上,都是小人沒用,沒能將小姐救回來,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呀?”
楚之信壓下怒火道:“那蕭寒山是將落塵當做人質扣留在舒州了,如今我們不知道他如何打算,便不能強行去救人,否則萬一引起戰端,便會立時天下大亂,到那時不光落塵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幽州也將四麵樹敵、難以自全,如今之計隻有先和那蕭寒山維持好關係,再從長計議。”
韓綏聞言點頭稱是,不再多言。楚之信擺了擺手,韓綏立馬退了出去。韓綏走後,楚之信便陷入了長久的思索之中,而楚之信這一次的深思不僅改變了楚氏,更改變了天下······
另一邊,冷天放手握天外隕鐵繼續向南而行,由於前麵的接連遭遇,如今冷天放也不能分辨自己在哪裏,隻是看這皚皚白雪一望無際,便知道,肯定仍然在寒澤四州境內。不過此時的冷天放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雖然俊俏但卻瘦弱的少年,而是變得筋強體壯、目光如炬。冷天放邊走邊仔細辨認著方向,不想竟然在這茫茫雪原中聽到了一陣悠遠的歌聲,歌曰:俯仰天地,遊曆四方;流磻平皋,垂綸長川;目送歸鴻,手揮五弦;俯仰自得,遊心太玄;嘉彼釣叟,得魚忘筌;斯人逝矣,誰與盡言······冷天放頓時被那意境高遠的歌曲吸引了,他停住腳步四下尋找,才發現原來是一位身著白色道袍、胯下騎白鹿的老者正向西而去。
冷天放調轉方向上前去拱手道:“晚輩冷天放,見過老前輩。”
那老者也回禮道:“小兄弟有禮了,你是何人,怎麼會在這裏?”
冷天放道:“晚輩本來是要向南去舒州城的,剛才聽到前輩唱歌,頓時覺得心曠神怡、天地遼闊,不禁駐足。”
“哦?”那老者聞言大喜道:“沒想到你這十五六歲的少年竟能聽出我歌中深意。”
冷天放見自己被那老者誇讚,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說道:“其實晚輩也不能全部理解這歌詞的意思,隻是越聽越覺得好聽,越聽越覺得心胸開闊。”
那老者聞言更高興了,他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夫倒不曾想過會在這裏遇到一個知音。好,既然有緣,那老夫便與你講講平生體會,你可願聽?”
冷天放聞言忙答道:“願意願意。”
那老者翻身下了鹿來,二人找了一段枯樹坐定。那老者徐徐道來,冷天放自然洗耳恭聽,不覺便過了好幾個時辰,雪花落到二人身上,竟也積了厚厚一層。那老者見冷天放謙恭好學、又天資聰穎,便說道:“老夫看你資質不差,你可願意跟我學些道門武學?”
冷天放聞言當即拜倒在地道:“弟子願意。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那老者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冷天放又問道:“敢問師父,咱們是什麼門派?武學淵源又是傳承自哪裏?”
那老者徐徐道:“你且聽著,為師名曰李牧之,修煉道家修為,一身武力皆盡源自《道德真經》,如今卻無門無派,為師年少之時也曾投入一山門,後因無甚所得憤而出走,弱冠之年自悟武學奧妙於《道德真經》,名曰:《益損修真錄》,從此便雲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