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這是怎麼了,不在狀態啊。”贏了三杆的葉博良笑得誌得意滿。
穆城將球杆遞給球童,摘去了手套,自然不肯承認失手:“讓你都看不出?”
春日午後的陽光最是宜人,穆城卻向來不喜被曬,還未到室內就差人將窗簾放下。
“君山銀針?”穆城隻將玻璃杯中的橙黃色茶湯放在鼻下聞了聞,一口沒嚐就放回了桌上。
“知道你隻喜歡凍頂烏龍,不過這是昨天才剛到的,偶爾也該換換口味嘛。”
穆城淺嚐了一口,果然是好茶,香氣清雅,滿口甘醇馥鬱,可他卻向來隻鍾愛認定的那一款,事事皆是如此。
葉博良接過秘書遞上的策劃案,略略地翻了翻:“項目我的確很感興趣,隻是價格上,是不是還可以再讓一讓?”
合作了多年,自然知己知彼,穆城不動聲色:“已經到了底線,陳越東那邊報的價要多出兩成,如果不是你上次介紹蒙政給我認識,幫了我的大忙,怎麼會以這個價給你?”
“穆總,您吩咐我買的那條裙子除了鵝黃還有件薄荷色的。”趁著葉博良思索的空檔,在一旁恭候多時的助理立刻見縫插針地報告。
穆城看了眼助理手中的畫冊上的那抹透著淡綠的冰藍,想起某個身影,嘴角不由地彎了彎:“就這件吧。”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樣心不在焉,原來是情竇初開。”葉博良半眯著眼衝他笑。
穆城也笑:“會不會用詞,什麼就情竇初開。”
“上次和你去香港,我給我媳婦兒挑禮物,你怎麼笑話的我來著?才多久啊,穆總就和我一起墮落了?你再讓一成,我就教你怎麼哄女人怎麼樣?陳越東那邊可隻能給你提供失敗的教訓。”
“我要你教什麼,誰像你,為了追個毛丫頭費了那麼大的勁。”已然美人在懷的穆城扔了根煙過去,他倒是無比順利,隻不過,那樣動人的笑容之下似乎暗藏著堅冰,不時的散發出拒人千裏的寒氣。
葉博良知道這筆交易確是他占了便宜,便不再多說,利落地簽了合同:“本來晚上該請你的,可今天是周五,我媳婦做了飯,我答應過她回家吃,咱們又不是外人,改天再補。”
“我也沒準備在外麵吃,我女朋友也做了飯在家等我。”穆城莫名地有些驕傲。
穆城開門的時候,時夏星正蜷著腿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看美劇,聽見門的聲響,抬起頭衝他懶懶的一笑,又轉了回去。
這女人的四周似乎永遠彌漫著性感的味道,隻是這性感,不是來自她的美貌與身段,也無關乎她的慵懶和風情,而是這時時流露著的漫不經心。
穆城當然不甘於被人忽視,舉了舉手中的盒子:“今天的禮物。”
她這才想起應該起身迎接,幾步就跑了過去,接過盒子,隻看了一眼就不禁讚道:“這顏色可真漂亮。”
“我親手挑的,是不是該有點獎勵。”
時夏星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印上了一個吻:“謝謝啦!”
穆城不依不饒,反手摟住了她的腰,盈盈一握的纖細柔軟,手感極好:“又這樣敷衍我?”
“那請問穆總什麼是不敷衍,一張黑金卡、一瓶香檳、一條項鏈、一支唇膏、一枚鑽石胸針還有一條裙子就想讓我賣身?”時夏星輕撇著嘴,用食指緩緩地摩挲著他下巴上的胡渣,細數著同住的六天,他每日回來送她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