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3)

“怪不得穆總一點都沒有生氣,被這樣的佳人潑水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福氣,時小姐倒比你們台的當家花旦還出色得多,這樣的人讓她屈居幕後,真是浪費,我先敬時小姐一杯。”

時夏星被這個中年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的頗不自在,不由地微微皺起了眉。

主任見她不動,唯恐得罪了貴客,立刻救場:“哈哈,小時可是我們台的台花,當然不能輕易露臉,隻不過還是個剛剛出社會的學生,不懂事的地方,您可不要見怪。”

時夏星見主任連連向她使眼色,隻得硬著頭皮飲滿了一杯,她甚少喝白酒,隻不過五六杯,便有些微醺。

正要借口去洗手間到外麵清醒一下,一桌子的人突然齊齊站了起來,她回頭一望,竟是陸執,不,是穆城,推門走了進來。

“坐啊,何必那麼拘謹。”他脫了西裝外套,隨手交給了一旁的侍者。

穆氏的那個中年男人立刻讓出了主位,穆城卻隻是輕輕一擺手:“你坐著吧,我坐這兒就好。”

那人雖坐下了,卻是一臉的誠惶誠恐,隻從這一項便可窺見穆城平日對待下屬的嚴厲。時夏星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上帶著的陌生冷峻的表情,憶起陸執暖如朝陽的笑容,隻覺恍如隔世。

侍者立刻按他的示意在時夏星的右手邊添了副餐具,見他就這樣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時夏星雖然一再克製,仍是失手摔碎了麵前的分酒器,四濺的碎玻璃恰好割破了穆城的小指,雖然連小傷都不算,眾人卻連忙喚侍者過來包紮,穆城隨意用餐巾擦了擦,製止了他們的小題大做。

見時夏星一臉腫怔地盯著自己的小指,穆城微笑著問道:“怎麼,時小姐不舒服,暈血?”

不是暈血,而是這殷紅的血,提醒了她一件事。

時夏星隨意找了個借口,便走出包廂給熊小樂打了個電話:“姐夫不是和穆城的堂弟關係不一般嗎,你幫我問問他穆城的血型,現在就問,越快越好。”

隻是稍稍定了定神,再回去時,眾人已然不在,連桌椅都已撤去,偌大的包間獨剩了穆城。

他替自己斟了半杯杯酒,卻不喝,隻緩緩地轉動著酒杯,似笑非笑地望著時夏星:“其實我本沒打算來,已經到了家卻又讓司機折了回來。”

“我很忙,正式的女朋友也沒交過一個,可遇到了你之後,閑下來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總是想著”他放下了酒杯,走近時夏星,用食指抬起了她光潔的下巴“一見鍾情什麼的,我一直覺得十分可笑,可不得不承認,想勾引我的女人成千上萬,你不但是最漂亮的也是最有創意的一個,我不喜歡繞圈子,時小姐,做我的女朋友怎麼樣?雖然我不一定能許給你婚姻,可在我覺得索然無味前,你會擁有想要的一切。”

這家酒店臨水而建,落地窗外的湖麵燈光璀璨,遠處的重山暗影叢叢,若有似無的古典西樂如夢如幻,可所有的美景卻因為這男人英俊的容顏一齊失色,時夏星看著他鑲著銀邊的純黑襯衣,卻生出了種前所未有陌生感,這樣暗黑的顏色和以果木調為主的香水味,皆是陸執最不喜歡的,這樣帶著壓迫感的氣息,也不是他所擁有的,難道真的是,認錯人了?

熊小樂的電話恰在此時打入:“時小星,我沒有問穆因,因為慶江就知道,他們穆家的人全是RH陰性AB型血,就是那種稀有血型。”

一模一樣的臉和一模一樣的血型,怎麼可能是認錯人了!

時夏星冷笑了一下,打開了穆城的手,翻出了手包裏的那張卡,用力地甩在了穆城,不,是陸執的臉上:“這裏麵的兩百萬美金,我分毫未動,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拿著這些錢,永遠的滾出我的世界!”

很多年後,時夏星再回憶起這一天,才終於明白,其實自己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愛陸執,陸執隻不過是她年少歲月的一場執念,即使四年未見,如果是真心相愛,又怎麼會將他人錯認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