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在警車上捂著腦袋,讓我給他看看有沒有被打破,我搬開他的手,腦袋是沒有破,但有個雞蛋大的疙瘩,告訴他繼續捂著,裝個弱者多好非要逞強,要不然也不用白挨這棍子。
“警察叔叔,我們可什麼都沒做,就是唱唱歌,唱歌它不犯法吧?”華子小聲嘀咕著。
立即開車的警察就嗬斥他:“你給我閉嘴,等一會兒有你說話的機會。”
華子把腦袋湊進去,臉上卻掛傻乎乎的笑容,用比蚊子都高了不大的聲音說:“大飛,那裏邊我熟很,等一下我怎麼說你就怎麼說,千萬別把我們下墓的事情給露了。”
“這還用你廢話,這件事情都怪你……”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華子就梗著脖子說:“怎麼就怪我了,要怪就怪吳璟那家夥,居然把我們哥倆給……”
他的也沒有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往後麵砸了過來,我和華子都是側身一閃,剛剛上車的一個倒黴蛋,直接就被那東西砸了個鼻青臉腫,落在地上一看是個對講機。
那倒黴的中年男人本來就很不情願地押上車,這一下直接把他激怒了,轉過頭就對著那些記者的方向大喊著“警察打人啦”,還沒有喊上兩句,就被一腳踹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塞了滿滿一車老爺們。
中年男人抓著蓬亂的頭發,在後麵一個勁地小聲嘀咕,我隱約聽到他在說:“趁老婆出去打麻將出來玩會兒,這一下那母老虎估計都要給老子離婚。”
華子實在聽得麻煩,便拍著他的肩膀說:“老哥,別叫喚了,沒多大點事兒,進裏邊看我怎麼來你就跟著怎麼來,到時候最多是交點罰款就能出來。”
中年男人蔫頭耷腦地歎著氣說:“就是因為要交罰款,到時候要保人吧,那我老婆肯定要到場的,我他娘死定了。”
但凡出來玩的,不是光棍一條,那就是不怕婆娘的主兒,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奇葩,一時間車上的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包括警察在內,當然他們並沒有我們這些出來找樂子的人笑的那麼大聲,搞得中年男人恨不得找個車縫鑽進去。
很快,我們就被帶到了一個大廳裏邊,一大群人蹲在地上,全部抱著頭,來回有警察轉悠著,誰要是敢抬頭,立馬會遭到嚴厲的嗬斥,我和華子老老實實地靠在一起,排著隊等著做筆錄。
華子先進去的,進去之前還有點耀武揚威的氣勢,但出來就變成了像是戰敗的公雞,被一個警察抓著肩膀,不知道帶到了什麼地方,反正是聽話的不能再聽話,甚至看起來還有些悲催中帶著可憐。
“老娘就去打個麻將,你竟然給我出去……”中年男人的老婆到場之後,氣氛完全和剛才不同,提著她老公的耳朵,叉著腰滿大廳的走,就像是在遛狗似的。
警察變成了勸架的,我們這些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的人,正好看到個比我們更加倒黴的家夥,便是全都當做逗樂子解悶子,畢竟人性就是如此,永遠潛移默化的就有了比較級,而且總會更不如自己的去比,否則人生那麼苦,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