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失蹤的那十年,還有尤箜容貌不變的問題,柳銘從她回來的那一刻出現在他眼前,他就再也不好奇了。
她沒有危害遠鴻大陸什麼,亦沒有對辛國做出什麼,尤箜本身的來曆,與初見他那會兒拿出的兵器。
隨著這些年過去的淡忘,與穩定了下來,柳銘便曉得,這不是他能知道的秘密。
反正他是能看清尤箜,是一個很純直的人,她不屬於那些條條框框。
類似那征戰的三年,她活得...倒是挺虛情假意。
隻不過她好像又不得不苦中作樂。
柳銘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他能看透別人,卻控製不了自己——
“柳家,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穿著素青色的衣裳從尤霧山經過?”
柳銘坐在躺椅上,淡定地搖了搖頭。
看著何書藏色長袍外加厚棉襖,身後跟著一群人,一臉風塵仆仆。
這陣勢,有點像來抓他主子一樣,難道尤箜得罪了九門樓的人?
“嗐!連你都說沒見過了,那估計整座尤霧峰都沒了!”
這尤霧峰山腳下,雖說臨近著下貝郡城。
可誰人不知柳家的傷藥極好,九門樓也下訂了不少,訂單也是沒斷過。
對於柳銘這個大叔,何書可謂是很熟悉了。
何書很是熟稔地搓了搓手,坐在了門口的矮凳上:
“有沒有一口熱茶喝喝,你婆娘呢?”
“去趕集了。”
柳銘看他一時半會肯定不會走,便點燃了茶爐燒水,讓他趕緊喝了走。
“趕集?這麼冷的天。”
“這哪日不冷?”
應該說,對於何書來說,哪日不冷?
柳銘一瞟他凍得嘴唇發紫的模樣,很是無語。
這年紀輕輕虛弱成這樣,也不知是作了何事。
“是啊,冷得不得了,這不、從上貝趕這來沒停過。”
何書一臉鬱悶,他要去下貝留宿一晚再趕回去,這根本沒有那位勞什子姑娘不是嗎?
他很懷疑他主子是來懲罰他的,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的何書,抖了抖腿。
“坐茶爐這邊吧。”
柳銘皺著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單薄棉襖,又看了看他哆嗦個沒停的腿很是嫌棄。
這還是個男人嗎?
“噯,柳家還真是細致,你婆娘可有福氣了。”
何書依他的話,搬過了矮凳到爐子的另一旁暖和著,又問了一句:
“柳家這幾天都在這守著?沒見過姑娘?”
“姑娘哪是那麼好見的。”
這倒是實話,何書很是認同,這兒鬼影都沒一個,恐怕連著那些豺狼虎豹都是公的!
籲——
“什麼聲音?”
何書嚇了一跳,‘鋥’的一聲抽開了佩劍,看向屋內。
乖乖,好大一頭鹿!
“柳家!這家夥你、你套的?”
何書一看,這鹿皮,鹿肉、鹿角、鹿骨、鹿筋都這麼的完美!
完美得再合適不過了,他要了!
“不是。”
“啥?”
何書看著他依舊老神在在地斟茶,難道不是?
誰有這本事搞來送柳家的?
“別人送的?柳家賣不賣?”
“不是,不賣。”
柳銘哪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這弱雞一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