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兩情相悅太難了。
然而,這一邊等到九清應付完了王茵的窮追不舍,回到了望雪客棧時,掌櫃卻與他說,尤姑娘幾天前走了?
走了...
“她有留下什麼話嗎?”
九清片刻失神,差點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張了張口問。
“哦哦,有的,給了當時您提回來那個包裹。”
“不,是她沒說她去哪了?”
“那倒沒有。”
掌櫃皺了皺眉頭,肯定道。
可看著九清這幅忽而失魂落魄的模樣,便曉得自己當時沒多問一句是有多大的錯誤,掌櫃自責不已。
九清神色冷靜地拎起了包裹,回到了客棧為他專設的房間,掩上了門。
他想看看,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書信。
然則,他連忙打開了包裹時,當日他搜的那袋碎銀,零零散散的撒了一地,裏麵除了茶葉,衣裙,碎銀。
什麼都沒有了。
九清怔怔出神地摩挲著她穿過的衣裙,腦海裏全是那晚她曼妙的倩影,以及美妙的旋律,徹夜晃蕩在他的心間處。
他除了知道她叫尤箜,知她喜甜品,清冷的神色裏藏著點小傲嬌的性子;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九清不禁感到有點兒頹敗,他不知他在小心翼翼什麼,他承認他也是一個見色起意之人。
她連什麼都不會的樣子都那麼好看,性子卻又這麼獨立特行。
他時刻在想,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美撼凡塵的姑娘,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該如何與她相處才對,他好像再多做些什麼,亦絲毫引不起她特別專注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不管是衛豐的表白,還是學子的求嫁,她還是那般屹然不動。
直到幾日前,他緊抱著她,指尖觸碰過她的腰肢。
她當時卻沒有一絲歪念,或怯羞的神態;他便知曉,她確實對他,沒有一絲情意。
那怕一絲,他也會緊緊抓牢。
九清思緒淩亂,沒法想太多,他隻知道,她什麼都不會,銀子全在他這兒,她能去哪?
愈想愈發心慌她的決定,大喊了一聲:
“梁傑!”
這是九清從沒有過失態的一麵,讓外間的掌櫃一個激靈趕在門外:
“東家?”
九清猛地一開門,抓了他進來,神色暗沉地吩咐:
“讓何書他們即刻追查一名叫尤箜的姑娘,最好從瀾舞閣開始查起!”
“是,東家!”
東家真的動心思了,梁傑暗道。
早知他就留下那姑娘了,唉。
“還有,不準傷她一根毫發。”
他知道何書他們沒輕沒重的,若不然以為他在通緝誰呢。
“明白,東家。”
梁傑退了出去闔上了門,連忙去了前院。
*
在九清命人追查,已然過去了兩日。
尤箜在山頂上風雪中,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躺了一會兒,便下了尤霧峰的另一邊的山腳下。
這尤霧峰也太大了些,足足浪費了她兩日兩夜的腳程。
眼神極好的尤箜,在下山後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不遠處的一對年輕夫婦,在外圍地帶築起了樸素木屋,木屋的掛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藥’字。
男的收錢,女的研磨,好不悠哉的夫妻搭檔。
尤箜差點兒瞎了眼,直直盯著那兩人走了過去。
看著男子收了銀錢稱了稱,不由得出聲調侃地問了一句:
“你倆啥時候成親的?”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抬起了頭,眼裏皆迸發出激動的光芒,瞬間淚眼婆娑走了出來跪在雪地裏: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