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又一聲,木門四分五裂地彈進了小院落,木屑直接甩在了阻擋她視線的背影身上。
尤箜沒想到不是柳銘家暴小家夥或是昭雪,而是——
柳銘被捶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著。
映入她眼簾的,當屬存在感最強的魁梧高大的背影,隻見他像似才聽聞身後的巨響,毫不在乎地回首。
身著暗黑流光的兜帽披風,將身體外露的部分全遮擋了起來,臉上帶著特製的烏色木麵具,手持一把玄鐵劍,劍尖染著柳銘的鮮血。
最過分的不是他劍上的血,而是他的手還帶著手套、黑色的。
“主子...快走...”
柳銘麵如白霜,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躺在披風男的劍下,門口傳來的動靜讓他強撐著意誌張了張嘴,吐出虛弱的幾個字。
尤箜快速地環視了一周院子,隻見昭雪飽著小家夥,緊咬著唇瓣,兩眼通紅地瑟瑟發抖蹲在角落。
然而小家夥很不給麵子地大喊大叫暴露了隱藏的位置。
“你就是冥新認的主子,願意欺騙暗戮閣——”
暗戮閣閣主說出口的話莫名帶著殺氣,像似看了小家夥的方向一眼,又將直衝到她的麵前:
“而付出一切的尤霧。”
然則,尤箜的餘光一直留意著柳銘的狀況,想到了那塊小破石頭的意義,還有他讓她在危險之中先走的言辭,她怎麼著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繼而雙手抱臂,目光毫不忌諱他身上所散發的冷沉,激問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語氣分外的囂張,再加上她鳳眸微微上挑,揚起一臉不屑的神情,仿佛眼前的渣滓沒有資格能讓她看在眼裏一樣。
這一作態,簡直招惹得暗戮閣的閣主冷笑了一聲,語調生硬,戾氣沉沉:
“不自量力!”
尤箜頓時感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他身上快速地席卷而來,旋即快速邁了一步躲避了令她壓迫的氣體——
說時遲,那時快、貌似那夾帶著滔天怒氣的氣體‘轟’的一聲,將她身後爛掉木門附近的土胚推了個細碎。
不由得快速側眸一瞥身後——
尤箜心底‘臥槽’了一聲,難道這就是絕世武功?
為什麼柳銘沒有跟她說?
柳銘是不是窩藏居心!
“有種就別躲呀。”
暗戮閣閣主嗤笑了一聲,站在原地。
再一揮劍時,瞬間又令尤箜感覺得到他的劍刃發出的劍氣像要削到她的身上,邊從容淡定地躲避著,邊以反擊的口吻不以為然:
“不躲是傻子。”
話音剛落,尤箜白皙無暇的臉頰一側,躲開了那一道劍刃劃出的殺氣。
隨之而來的便是他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攻擊,往她身上招呼著。
令尤箜的步子極快地繼而向他躲避的同時,靠近到他的身前與他交戰。
尤箜暗想:這無形的傷害,還不如實打實地捶到他身上來得實際。
暗戮閣閣主似乎沒想到尤箜毫無內力的半大小子,竟然一招招似乎有預備地躲過了他渾厚碾壓的內力。
兩人交手越來越急,四周的一切擺設以及牆胚全是奪命的劍痕。
尤箜趁隙接近他一劍的距離,看他似乎耗去了耐心不想逗她,下了狠手要至她於死地的時刻。
在他意圖發出袖口埋藏下的暗器時,以兩人此時的距離,閣主已經料想到她的死期。
怎知,尤箜遊刃有餘地徒手順勢一卷,桎梏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於她纖小的掌心根本不匹配!
隻見她勾起壞兮兮的唇角,惡意滿滿:
“有種別躲呀!”
閣主麵具下的俊顏瞬間失色,方一愣神欲想運起內力震開,可惜,撼動不了這個連半分內力都沒有的尤箜。
他沒想到下一瞬,迎上的便是尤箜玄鐵一般的勾拳直直捶在了麵具上!
麵具與人,‘嘭’地一聲,應聲倒地。
緊接而來的並不是閣主暴露了真實的麵目,讓尤箜高抬貴手。